“愿意。”孟寒紧紧抱住了十七,在她的肩头肆意流泪。
十七就是孟寒的定心丸,两个人互诉衷肠,互许一生之后,孟寒虽然还是心急想尽快治好十七,但却没之前那么极端、疯狂了。她好好地规划了时间的分配,制定了详细的实验计划。
早上早早起床,进宫陪十七,让十七一醒来就能见到她。她想陪着十七洗漱、梳妆,她知道十七现在最怕照镜子,她不想十七一个人面对这样残忍的状况。中午,如果十七不要她陪,她就回姜府,看医书,以及根据自己左手的状况继续试药。吃过晚饭再进宫,等十七睡下了再回姜府。
因为这样的安排,孟寒完全没有时间与心思再顾及其他的事。
深陷感情漩涡的姜明灿,为了挽回唯秋,能做的事情全都做了,可唯秋还是无动于衷。明灿唯有等待,等有一天唯秋想通了,下了决心,无论是在一起,还是和离,她都能接受。
小汤那厢,太子妃因为十七的事情自责,越发觉得自己对汤俊枫的感情是不对的,决心和小汤断了情丝。小汤不接受太子妃的决定,可是太子妃那里却下了禁令,不许他再去。
明灿和小汤都知道孟寒现在的处境,也不想给她添乱,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告诉她。小汤一直想给孟寒道歉,可是如今已经很难见到孟寒了,即使偶尔见到她,她也是行色匆匆或者在奋笔疾书。小汤不忍打扰,道歉的事也就搁下了。
朋友能为孟寒考虑周到,陆行首就不行了。他是太医院之首,孟寒不仅是他的下属,还算是他半个徒弟。孟寒若是不守规矩,在太医院乱来,陆行首必定要第一个站出来管她。
在孟寒和十七定下婚约的那天过了二十天后,陆行首在太医院见到了久违的孟寒。
“孟寒。”
“陆行首。”
“你有一个多月没当值了。太医院是有规矩的地方,怎么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陆行首,你知道的,我在研究治疗公主脸的办法。”
“我知道。但你就不能按部就班地当差,一边当差一边钻研吗?你这样若是监察院来查,你岂不是犯了擅离职守,失职之罪?”
“陆行首,我跟您说实话,我当初留在皇宫就是为了十七公主,所以我根本不在乎当不当这个太医,如果治不好她,我还当什么太医,要什么医圣的虚名?”
“孟寒,医者,要心怀天下,不能只着眼于一人。”
“也许我不配当大夫吧,我只想治好十七,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管。”
“那你我之间的一年之约呢?”
孟寒猛然想起,大约半年以前,她初进太医院时陆行首对她说的那些话:若你能吃得学医之苦,潜心钻研,心怀济世之愿,那时老夫必会收你为徒。
如今半年已过,这些要求她半点没有做到,唯有近日,为了十七才在钻研皮肤修复之法。面对着头发花白的长者,孟寒羞愧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陆行首心痛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便是一声长叹。
“罢了,你且去钻研罢。但愿你能像从前那般幸运,治好公主。老夫就当在任期间做最后一件好事吧,特许你为公主诊治,不必顾虑太医院之事。至于你我的一年之约,就此作罢。你我之间还是没有师徒缘分呐。”
陆行首转身往行首厅走去,孟寒看着他的背影,一种要分别的悲伤涌上心头。
半个月后,孟寒的手终于有了明显的好转,她继续用同样的药,十天后,她的手差不多完全恢复了。
孟寒立刻带着配好的药冲进了宫。
“寒,怎么跑的这么急?头发都乱了。”
“十七!”
“嗯?”
孟寒抱起十七转起了圈圈。
“寒,你做什么?”
“十七,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什么做到了?”
“你的脸能治好了!”
十七伏在孟寒身上,喜极而泣。
孟寒的药用到了海底珍珠、天山雪莲、苁蓉三种仙草,此外还添加了梧桐花和芦荟两种治疗烧烫伤有奇效的药材。十七用药半个月后便完全恢复了,停药之后,孟寒还特地拿出了当年寻药采来的深山灵芝。这颗灵芝因为长得十分漂亮,孟寒当初就没忍心磨粉,离开苗寨的时候还特地带了出来。医书上说灵芝有“增智慧,好颜色”的功效,就是能美白肌肤,现在拿出来给十七用,刚刚好。
结束所有治疗后的第二天,天还没亮,孟寒就进了宫,在十七寝宫外等她宫里灯亮了才去敲门。
开门的晓月见到孟寒,面上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心里都是对她的感谢。
“孟太医来得真早,公主还没起呢。”
“哦,哦,我这不是急着看公主的脸恢复得怎么样了吗?要是不合适我待会儿再来?”
“不用了,大清早的外面冷,您进来等吧。”
“好,谢谢晓月姐。”
“别乱叫,我比公主还小呢。”
“嘿嘿,晓月妹妹。”
“看把你高兴的。你在前厅坐着,我给你沏杯茶来。”
晓月的茶不一会儿就端了过来。新沏的铁观音,还冒着白烟,孟寒吹了吹,轻轻抿一口,茶水入口清香、甘醇,她知道这一定是今年的新茶。孟寒喝着自己最喜欢的茶,等着自己最喜欢的人,这种感觉是惬意中带着期待,期待中满是甜蜜。
她时不时望望门口,总是希望下一眼就能看到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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