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被世人的琴是如何流落在白家的呢?它与白家有着怎样的联系,又是否和这起血案有直接关系?最重要的是,如果尚铮是千年之前的虚清,那么白浅又是谁呢?
“这个……小女闺名,名叫小蝶啊!”
苏念倾拧着眉,脑海中印出白浅那张圆圆润润的小脸。时而喜悦,时而难过,时而纠结,时而冷漠的脸像是一张来回变化的面具,让人摸不清头绪。苏念倾动了动唇,唤出在角落里蜷缩的梦兽,“小奇。”
梦兽像阵风扑进她的怀里,“干嘛干嘛,找我干嘛?”
苏念倾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我带你去梦里玩儿好不好?”
梦兽欣然接受,尚铮却拉住她,满脸狐疑,“这琴是怎么回事儿,你又想做什么?”
苏念倾歪着头想了想,“不如到时我再讲给你听吧。”
梦兽带着苏念倾进入白浅的梦里。她还在沉睡,梦境是黑色的混沌虚境,空气里漂浮着灰色的花瓣,没有休止地落在土地上。苏念倾在里面走了很久很久,黑色的空间,黄色的沙漠,绿色的森林,穿过蓝色的大海,看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苏念倾望着一望无际的土地,天空之中,灰白色的云不断舒展,快速飘向天际。
梦兽乖乖地趴在脚边,在白浅最深层的梦境里,它没有控制的能力。苏念倾听到有人在弹琴,琴声悠扬,还有人低低和着,在风里传颂遥远。
她回头,看到用石头堆砌的高台上,一个女子翩翩起舞。她穿了一件红衣,头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媚的眼睛。风拂起她的衣袖,发出“呼呼”的猛烈的声音。但她的脚步依旧是不急不缓地,迎着那高僧舒缓的琴声,一次又一次地旋转、飞舞。
苏念倾终于看清她的脸,是和白浅全然不同的一张脸。这时她看了那男人一眼,笑得时候如春风拂面。在这个空旷的世界里,只有那个叫“蝶”的女孩子,还有她心里深深爱慕的人。这里没有生前的兵荒马乱,没有高僧的怜悯之心,没有别人的探究和窥视,只有安然和永远。
她的梦里,只有她和虚清。
终究是不被铭记的。
苏念倾想起,其实那时她就趴在那片灌木丛里,看着他安静地抚琴,看着她眉目如画,如果不是秦巍然的一片好心,一切都再简单不过。可这世界哪来那么多的如果呢?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是要被辜负的,与真心无关,也与付出无关,只是遇到了一个人,他不能同等的回报你而已。
“我们回去吧。”苏念倾蹲下身,将小奇抱在怀里。琴声未绝,恍若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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