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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集境有王者的会面,无名府内为智者的会面,那么略城则是慌乱的会面。
领兵前来略城一探的太息公不敢轻易动兵,倒是被略城之主的巧妙言辞应对搁住了时间。正在进兵不得的当下,赫然一封匿名飞信由属下传报而来,太息公一阅之下,心头震惊。
「死国进兵佛狱,此话当真?」
「是……这消息上是这么说的!佛狱内中只有凯旋侯留守,王有事前往集境,死国趁虚而入。」佛狱传兵瑟瑟缩缩道。
「好个死国!」太息公并非愚者,消息真也罢,假也罢,空穴来风必有其因,九韶遗谱乃身外之物,尚可借机夺取,但佛狱的根据地便禁不起此等玩笑了!
百般思量,如此大好的探取时机只得放弃,太息公盛怒之下,发令退兵,略城之危顿时大解。
而另一头,来自死国的兵马竟大举前来,察觉异样的凯旋侯心忖佛狱兵马正分散四方,死国却挑此敏感时机前来,其中必定有鬼,遂自佛狱内排众而出。两军顷刻对峙,毫不相让。
战火未开,气氛却已是烟嚣弥漫,无形的引信一旦点燃,便是杀生予夺的宣战。
「敢问死国天者亲访佛狱,所为何事?」凯旋侯试探道。
「事关机密,未知咒世主是否能够拨冗一叙?」天者一身银白如雪,宛如天祇,言间所出,有如神语。
果然心怀不轨。凯旋侯内心认定,神色却不泄漏半分,「天者若真有事,不妨告知在下,凯旋侯亦能代传吾王。」
「哦,」天者步步进犯,「是何要事让咒世主不方面见客?」
「请问天者又何事非见王不可?」
气氛正紧绷间,骤然沉稳的嗓音自远方压镇全场,自暗光中切出生机——
「吾,咒世主,代表火宅佛狱!」
王者的凛然身影映入眼中,实时返回的太息公亦率兵跟随。各方兵马悚然屏息,且看主子如何收拾善后。天者未曾显慌,语气却收敛了些,温言问候:「咒世主,近来可好?」
「尚安,天者何事来访佛狱?」
「哈,」两两猜意间,天者竟态度丕变,致意道:「听闻贵境为九韶遗谱奔波,特来相助。」
这可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听闻此言,咒世主冷眸渐升寒意,却配合甚佳,扬手之刻,玄乌大氅随风威烈,安定万军!「佛狱感谢死国关心,恕不送了!」
「今日之会,再次证明死国与佛狱是绝佳的盟友。请!」天者半敛的眸子隐有笑意,直逼在场者的心头,率兵绝尘离去。
聪明的人,会知道说场面话;但真正的智者,会知道轻与重的取舍。
今日表面虽是解了误会,却已种下更深的裂痕。显而易见,两方人马能够巧合对上,必是受有心者的拨弄,这不痛不痒的挑动细如牛毛,却最中各方最冀望的利益,灵字卷,九韶遗谱、占地扩源,直接又瞬间的大好利益足可让两方藏隐多时的野心暴露,目的便是要瓦解佛狱与死国的联盟。
然而,两方王者选择心照不宣,无人点破曾收受何处消息、又为何甘犯破坏联盟的危险,直捣黄龙。
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里子要顾,面子也要顾。
「王,」凯旋侯心中定解成形,正欲言,却料远方走来一人,就其五行之气观之,似曾动武。凯旋侯看向对自己与王跪拜的迦陵,不禁疑道:「迦陵,佛狱入口可是遇袭?」
「是。」迦陵恭敬禀道:「有人意图行助他人进入佛狱。属下实时刺伤一名女子,但追之不及。请降罪。」
「可知那名女子为谁?」
「就其装束,属下推测,应来自于集境。」
凯旋侯闻言,不禁与王对视,两道目光交于剎那,心火渐盛,已七成有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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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瞬变,不过短短时刻的武林变局,已是人心揣度千百回。
封将台,烨世兵权方与咒世主会晤完,外头弒道侯却紧急来报,一者为关山聆月受伤,已派医官诊疗,二者说是阵法受到刺激,显然有不明人士进入集境,依阵法力量的走向显示,正是处在千叶传奇的无名府邸,而此可疑人士尚未脱出,集境外围的结界也已升起。
情报传罢,空气彷佛不再流动,弒道侯悄悄打量军督的神色,浑身静瑟,彷佛连豪巅都在颤抖。
他看见军督的右手食指正规律地扣上身前桌案,很慢、很慢,他记得,每当军督做出这种动作时,通常代表正在做出某种重要决定。如今集境正往未来霸图迈进,奈何千叶传奇此人却是最大的助力与不定数,军督,想必正两难。
「军督认为此事如何?」弒道侯谨慎相问,却不发表意见。
纵然他对千叶传奇多所不满,论智谋,他犹佩服;论居心,他犹警戒。他也好奇,若说此人笨,他却拿这人没辄;但若说此人聪明,又刻意处处让人怀疑,这不该是常理。
猫捉耗子,耗子戏猫,这场戏的主角,合该由他们两人解决。
半晌,军人浑厚的嗓音却吐出三字:「素、还、真!」
弒道侯一点即明,问道:「军督认为此可疑人士极可能是素还真?」
军督缓缓颔首。他非傻人,如此怀疑的原因只有一个:千叶这手连环妙计虽好,利用九韶遗谱为诱饵之事却发生得太凑巧。
他心中已藏有太多疑问,从千叶传奇最早不明离开集境,于日盲族附近失踪数十日一事起,其后赴剑子仙迹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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