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诸被她晃得头脑发晕,无奈解释道:“我比较担心南疆那边……”
“我们不是安排好了吗?”时桑愣了下,不解道:“至少有万名精锐士兵驻守北门,封锁严密,一只苍蝇也不会放入福溪城。”
“可若是城下的是你的老母亲呢?”空诸反问:“是你年逾七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就是有一口肉,也要留给你吃的老母亲呢?你还下得去手吗?她正是该含饴弄孙,安享晚年的时候啊,却
颠簸流离至此,作为孩子,你不愧疚吗?”
时桑慢慢沉默下来,显然也明白了问题所在。空诸自顾自的接道:“或者是你同僚的结发夫妻?是你的大嫂?她把你当亲弟弟看待,给你缝衣,做饭,给了你连母亲也给不了你的温暖。你把她当成自己亲姐姐,你下得去手吗?你忍心吗?你怎么能不顾及自己大哥的感受?”
“怎么会那么巧……”时桑喃喃道。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她们身处在这种境地,无形的战场往往比真实的战争更加血腥残酷,她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们现在的每一个决定都决定着未来的发展趋势,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决定了上万人的生死。背负着如此重大的责任,倘若一步走岔,就是万劫不复啊!可是她是怎么做的?空诸把这些事情交给了她,她却给她留下了致命的漏洞!
“我们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吗?”时桑的声音被马车颠簸的有些颤抖。
空诸默默凝视着窗外的土地,低低道:“来不及了。”
时桑紧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一路走来,我一直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有些村子里有很多打斗的痕迹。这些村子几乎完全空了,地上有很多血迹,似乎经历过什么火拼一样,痕迹很多,显得格外惊慌失措,也不像是举族迁移。地上的尸体反而没见几具。不是感染瘟疫,倒像是被人强行掳走了。”
空诸叹了口气:“我这几日里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会对一群没有战斗力的老弱病残们感兴趣呢?可是想到皇帝征兵,青壮年都被编入伍,这留下的老人女人和孩子们,可不就是他们的父母妻儿吗?”
“那就这么给别人做了嫁衣吗?”时桑不甘的道。
“咱们的速度不快,要是他们能抓紧一些,估计后天也就能到达福溪城了。我们赶不回去。就算回去了也是无力回天。
我们虽然跟他们的目的不一样,不过至少都是把那些亡灵术士们看做异族。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也不会太过胡作非为。毕竟守城还得靠那些将士呢,若是都染上了瘟疫——不,应该是他们下的什么毒吧——那这福溪城也就不用要了,还干嘛要费这么大力气把它夺下来。”
“时间掐的这么准,看样子我们的行踪一直都在他们预料之内。这群混账,他们最好祈祷我会晚一点查到他们是谁。不过不管什么时候查到,我都会让他们尝尝我的游戏。阿诸,你总不会跟我抢吧?”听得她这一番话,时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空诸对她的游戏没兴趣,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不会。”
“回到魔都了你准备怎么做?直接进宫去见皇帝?”时桑饶有兴趣的观察她的反应。果不其然,见到空诸微微蹙眉,难得有些烦躁的模样。
空诸正欲回答,车帘被性空从外面掀开,他的脑袋小心的进来了一半:“二位,今晚我们赶不到驿站了。前面有座小客栈,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息?”
危机已经想好了对策,她们也不急着赶路,时桑便应承了下来。
离客栈越来越近,时桑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觉得会是哪方势力?”
“我们的敌对势力虽然不少,可是都不过是一些小渣滓。有能力做出这样事情的,也不过那区区二人罢了。”
她没有指名点姓的说出是谁,时桑已经心下了然。当今世上,和她们有仇,且能有这般大手笔的,除了皇家,也不就只剩那读心一脉的旁系了嘛?
“不过我觉得,只要他没有吃错药,应该就不会拿他的江山当赌注。”空诸摩挲着下巴思考。
看着她严肃的样子,时桑忍不住扑哧一笑:“说不定是我的阿诸魅力过人,死皇帝□□熏心,宁可舍了这天下也要把你抢回去呢?”
空诸默默无语的顿了顿手下的动作,从时桑口中听到那些不堪的往事,即使知道她并不清楚全部,只是简单的猜测大概。即使知道那些记忆已经被自己消除,可她还是忍不住感到格外心虚:“……你觉得对于他那样的人来说,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吗?”
时桑仔细的想了想皇帝多疑的性格,硬生生被其逼反的严峰和古渡二人,不由得叹了口气:“似乎不会。”
空诸扯了扯嘴角。时桑连忙煞有其事的补充道:“不过也说不定,万一那家伙就是个疯子呢!说不定是他隐藏的太深了,嗯,其实他就是个疯子!”
“我倒觉得是旁系领头的恭亲王搞的事。”空诸提了反对意见。
马车已经行驶到了客栈门口,时桑抬眼看了看客栈上方醒目的牌匾:平安客栈。
“争论也没有意思呀,要不我们打赌?你赌旁系,我赌皇帝?”时桑诱惑空诸道。
空诸不为所动,“赌注是什么?”
时桑苦思冥想了半天,在身上翻了好几圈,才从腰间拿出一枚宝石。银白色的圆形晶体,看上去倒是和空灵宝石有些相像,只是它比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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