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也许该去买彩票,说不定我就是下一个500万。
我感冒了,还是挺严重的感冒。我头痛,眼晕,打喷嚏流鼻涕还咳嗽,符合一切电视广告描述的症状,但我抗拒吃药,早好些年就这样。上大学那会儿我有回在寝室里感冒躺着装死,装得都自我陶醉了,李晟敏那厮站我床边儿捏着嗓子喊,“感冒了,上白加黑呀。”我尸挺,闭耳朵,李晟敏继续在我身边捏嗓子,“呦,小样儿,还跟我拿架。”后来,人就用武力把我制服了。在我成功地吞下药以后还特成就感地拍了拍手,“何必呢,早合作不早好了。”那口气,他祖上绝对在中美合作所就职过,特务,真他妈特务。
从学校毕业后我一头扎进社会,摸爬滚打若干年后棱角渐平,喜怒不形于色脸皮与日俱增,但抵抗力依旧很差。每当地方新闻开始提醒大家预防流感的时候我必定是披着毯子盘沙发上擦鼻子,规律得就像女人的大姨妈,除了时间间隔上的差别。于是今年,很没有新意的,我又感了冒,只是少了李晟敏那厮的唠叨而已。
我现任的亲爱同居密友,出乎我意料地在看到我如此德行的情况下对我伸出了友爱之手,当然我没咋搭理。我贱骨头,我知道。不不,我没你们想象得那么不是东西,我没有把他的好意拒之门外,我都接受了,只是没表示什么欣喜罢了。我已经过了那种因为稍许的关怀就感动得无以复加的年纪。他炖汤,我喝,然后我表示了感谢,该有的礼貌我还是有的。不过他逼我吃药我就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尺度问题,他,貌似管得有点儿宽。
手,抵着我的下颚,手心儿上是几片白色药粒。
“白天吃白片儿,睡得香,晚上吃黑片儿,睡不着。”我捏着嗓子学当年的李晟敏。
“恩?”
他显然没理解我的幽默。
“没啥,把你手拿开。”
“你把药吃了。”
“…………”
“要不我把你打包扛医院去。”
啧啧,还学会威胁我了还。当老子吓大的?
当时他脸离我就那么十公分不到的距离,那个近,近到我都能瞅见他上嘴唇上有着新长出来的青色胡茬子,很性感。我盯着很性感的嘴唇,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接着我就见着那嘴唇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废,接吻睁眼睛那没品的事儿谁做?
“……舒服么?”
“恩……”等等让我回味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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