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南琴靠在床板上,脸上红晕未退,她咬咬唇嗔怪道:“我可没说原谅你!”
谁知对方哈哈一笑,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一时之间,她脑里没了头绪。想不透卫问芙是什么样的人,前一刻还在嬉皮笑脸,下一刻眼眸暗藏杀意,她多变得让人措手不及。
冬南琴看着她,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方才,怎突然就起了杀意?”
“走狗。”卫问芙冷下脸来,淡道:“东郊的土匪,市内的军阀,都是走狗,虚荣卖国的走狗。我也是一时情急,冲动了些,杀几个爪牙能有何用?冬自旗打着你的名义,实质探我虚实,瞧瞧,一时的快意打草惊蛇,失策!”
说完她又挂着笑意,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她瞧。
冬南琴很清楚她父亲是什么人,却料不到他能为钱势做到这地步,心里不免怨怼难平。可又欣赏这人的坦诚与果敢,心里虽有些怯意,也被其他情绪所掩盖。
越发对眼前的小狐狸好奇起来。
卫问芙眨巴着眼,冬南琴被她看的,本平复的心又乱撞起来,脸烫得很。她把被子往上一拉,发现半身□□着。
谁知她还非要追问:“方才撕开你衣衫时,里头这件我也想摘开来瞧瞧,可惜伤口需及时处理。这会瞧着也觉新奇,可是洋玩意,哎,瞧着新奇...”
说罢手伸过去要拉开被子。
冬南琴右手将她手背拍红,将被子往上一拉捂住胸口。
卫问芙嘟嘴嗔怪道:“姐姐脾性不好。”
“不许再叫我姐姐!”
第4章 第四章 情愫
窗外虫鸣一声声,四周沉静唯有这弱小的生物在夜半嚣张。
冬南琴这一觉睡得死沉,前几日紧绷着神经时刻防着怕着倒未曾熟睡,受了皮外伤,又知道了对方恶霸卫问芙的目的,这会心里没了悬念,睡得极好。
天未亮,耳边虫鸣听着亲切,儿时总是枕着这样的夜入睡。也不知那人现下可好,她从家里出逃,父亲定是知道她的主意,加上她出逃身无半两,还不是全靠她么?脑子忆起往事,清醒了些,微微睁开了眼。
月光悄悄的探进窗内,床尾坐着个人闭着眼,冬南琴惊愕的坐起身来,伤口撕拉的疼让她忍不住咬唇。
“醒啦?”
卫问芙下床点了盏小灯,这才又坐回床上,倾身上前问道:“饿不饿?吓到你了?”
“你在这做什么?”冬南琴叹了一口气。
大半夜的,醒来瞧见床尾坐着个人,谁不吓一跳?
灯光下,卫问芙整个人清晰可见。她穿上了素锦长衫,头发垂在肩上,如同闺中小女,柔态盈盈。不像往常她嬉笑打闹的俏皮,也不像与人交手时阴狠毒辣的深沉,灯光将她五官映得极为温柔,反而这会看起来舒服得多。
卫问芙手放在膝盖上,淡淡道:“你这不是受了伤,我怕你起夜,或想喝水,或饿了,寻不到人…所以我在这等你醒来!”
被这番体贴击得有些晕,冬南琴不知为何又想起白日那会她俯在身上的模样,那近在咫尺的脸,柔声细语的说话…一时间思绪飘忽,她揉了揉额间,怎就又在意到那块去了?
见她揉额,卫问芙赤着脚跑去倒了杯水,递给她:“姐姐喝水。”
“别叫我姐姐!”冬南琴无缘无故有些气恼,接过水杯。
“不然叫甚?”
她未回话,咕噜咕噜一杯水见底。随后翻开被子躺好,闭上眼,眼不见为净。实在无可奈何,无缘无故觉得生气。
“南琴,南琴…南琴南琴…”
极为肉麻,嗲声嗲气。
“你又想干什么?”冬南琴无奈。
卫问芙翻开被子一角,侧身躺进来:“你不让我叫姐姐,我唤你名字试试。”
“你睡进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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