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探王府
翻江鼠蒋平蒋四爷,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十句里顶多能信一句。比方说他约了人等得急,不过是听闻本地翠香楼一个刚红起来的头牌今夜有开场子,要赶去占前排的位。
再比如说他家五弟白玉堂,说襄阳倒是真的到了襄阳,可是哪里就有“打了太守家的大少爷被当爹的逮去”这么没过脑子的事呢?且无论是为了方便探消息,还是为了好吃好住好消遣,襄阳太守的小院又哪里能比得过襄阳王的大宅呢!
今日原本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思进来的,白玉堂没指望就抓到什么了不得的证据。可是一天下来,襄阳王府防范还不及开封府严实,居然被他打探着了不少消息。比方说,他刚进院子没多大会儿,就瞄见了少说十几二十个江湖把式;这些人有的也似乎彼此不熟识,还有的干脆比他探开封还嚣张地翻着墙踩着瓦跑来跑去,啧啧,这哪里有半点王府的庄重呢。
暗暗瞧了一会儿,大致认出哪间房子里放什么、哪个人是干嘛的,白玉堂抽冷子逮了个一直低着头溜墙边的家伙,拖出院子去把衣裳对换了,再照老法子,脸上抹两把灰泥。可他照着水沟,摆个愁眉苦脸的样儿,却最多有半分神似——没奈何,他白五爷这副底子生得太过fēng_liú潇洒,再低眉躬身,也不过是添几分谦和平易罢了,装不出那个畏畏缩缩的劲儿来。若是假扮个张扬跋扈的,神情气质是不愁了,可是这面皮扬着四处给人看,别人也不是瞎子,如何能瞒得过呢?
早知今日,当年就该听师父的话把易容也学个几招的。白玉堂这么想着,却也只好把装扮了去套话的心思收了。他踢两脚刚逮住的倒霉蛋,随便审问了一会,果然这就是个跑腿的喽啰,因为会偷金撬锁被招揽进来的,知道的有限。白玉堂拔刀出来要砍人时,忽然却想起展昭皱着眉头冲他摇头的样子来了——话说,这么杀人算不算犯法呢?
罢、罢、罢。随便寻个没什么香火的城隍庙,把手头上这家伙打晕捆结实藏了,白玉堂忽觉身后有人。
白玉堂手底下动作不停,装作仔细藏绳头、撒碎纸遮掩的样子,耳朵却早支起来听着动静。忽而他余光扫着破窗棂漏尽的太阳光仿佛一动。
敌在暗,我在明。是若无其事退出城隍庙看对方有何动作,还是……
正当此时,若有若无地打屋檐下传来一丝忍笑的声音,白玉堂脚底下借得供品案子一角,空中转身小半周,早翻手拔刀斩了过去——当啷一声响,那边匆忙抵挡,这是斩在刀鞘上了。
骤然出手,力不过三分,白玉堂却也心里有数。那藏身房檐的,功夫约莫和四哥蒋平仿佛,都是变招接应尚可、力道上稍弱的路子。这么想着,他已落下地来,浑身提防着,刀尖斜指:“朋友不妨现身一见!”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却从神龛后头发出,白玉堂心下一凛:他刚刚在那边鼓捣着藏人来,离神龛没三尺远,竟一丝声响都没听着,看来这发笑的人,lùn_gōng力比自己只强不弱。定下神仔细再辨认一番,他才轻轻斜移半步,靠在墙边站了。这地方挑得也有讲究,两步就能蹿出窗外去不说,也能把整个小庙上下左右都看得真。
神龛后头那位倒也不躲着了,嗬嗬做声笑着转出来的,是个满脸黑胡茬的中年汉子。这位仁兄黑缎子锦袍披着,也是上好的料子、一等的绣工了,却带出几分暴富的气息来。白玉堂暗暗皱眉,屋檐藏着一个,神龛藏着一个,这是追踪他来的呢,还是特特在这埋伏下守着什么人的呢?
“小朋友警觉得很呐,”汉子笑够了开口说话,“你就是那个和展南侠走很近的白玉堂?刀法不错,可惜这刀还不是宝刀。”
白玉堂早打量到这汉子背后斜露出的刀把子了,看上面丝绳虽旧却缠得细密,显见是时常拆下调紧的。若说此人是个厉害刀客,他已信了三分。可是江湖人面子比里子要紧,嘴巴上的气势总归不能弱的,他仍是冷冷地反问过去:“阁下又是何人?我这刀子好坏与你何干?”
汉子被他一顶嘴,笑容倒越加深了:“哟,生气了?是了,我这厢还没报个字号,我就是那江湖人称‘黑妖狐’的,姓智单名一个化字。”说着他抱起手来等白玉堂怎么答。
谁知白玉堂还是动也不动,仅仅眼皮子翻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是个法号‘智化’的大和尚。”
“噗——”屋檐那边的终于撑不住笑翻下来了,却是个早认识的角儿,去年秋天伙着欧阳春找展昭告发襄阳王的沈仲元。
沈仲元翻身跳下屋檐,凑过来想要拍拍白玉堂肩膀,被他滑半步躲开了,只好轻咳一声,转而对白玉堂摇自己的刀鞘:“这印子砍得不轻,听说你们陷空岛挺有钱的,不差这几两银子……”
“这种事,过两天找我四哥说去。”白玉堂丝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了沈仲元,“您二位也是成名前辈了,今日恰巧遇见算是白玉堂走运,就不打扰二位了。”
白玉堂一抱拳作势要走,其实还暗自蓄劲提防着。智化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只是笑着虚拦一把:“慢走慢走,白贤侄可是为着易容一事正烦恼?”
闻听此言,白玉堂重新立定,那边沈仲元一指智化:“这个可是易容术当家招牌,姓沈的认识他十几年,从来就不知道他真面目是个什么样。”
“如此说来……”这是打算帮自己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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