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出他了,他认出她了。
她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李水出看着那个孩子。
她似惊似喜:“我曾让人去找你们,可也找不着。这,这是你弟弟。”
三年前,或是四年前,她改嫁给了她表哥,却不曾想有了身孕。她为母则刚,只说刘家凄惨,愣是没让人动了这个孩子,旁人拿她没办法。
但那也是最初,这几年她的丈夫对她日渐冷淡,总爱借此找她麻烦,她也是没办法的。
她爹娘只好劝她,找到水出,让他来抚养他弟弟,她也能安心做个好夫人。
因没找见,搁置了。
找着了,她好像有些不舍,当着李家的面,直掉眼泪。
李家人没立场劝她,也没想劝。李水出抱着他弟弟,表情木木的,没法说话。
散了。
来时是四个人,回去多了一个,孩子已经懂事了,也不吵闹,跟着他们回了陈家村。
陈树听说了孩子的事,来看李水出。
“水出,这孩子……姓刘吧?”
李水出点点头,把一碗粥一口一口喂给孩子。
陈树看着他们,一小碗粥见了底。陈树突然说:“水出,我找人看了八字。”
李水出放碗的手一抖,拿眼睛瞪了他一眼,去抱孩子。
陈树没完,继续说:“先生说一木一水,息息相生,极合的八字,做夫妻必是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李水出抱着孩子就走,压根儿不想听他胡扯。
陈树追上来腻他,李水出一巴掌打过去,不疼,跟摸了他一下一样。怀里的小孩儿有样学样,伸着小短手,奶里奶气的打他。
陈树笑:“小屁孩儿。”看着李水出,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结束,谢谢支持。
鞠躬。
第9章 第九章
春天,当一场细雨过后,万物复苏,春风吹着也带着暖湿的触感。
当布谷鸟开始叫唤,当“豌豆包谷”从早响到晚,农忙真的开始了。
“水出!”陈树在地里干活,他在松土,把地挖成一道道的,然后在土里挖出一路的坑。
李水出去给地里的大哥和爹送水,旁边跟着一个小不点。
陈树叫他,他冲他挥手,小不点儿也像模像样的挥手。
陈树继续挖坑,光着膀子干,虽然天还冷着,韩国也出了汗。
“陈叔,我哥让我给你端碗水!”刘水全奶声奶气的,小心走着地里留出的道,走到陈树身边。
陈树接过水,一口闷了,教训他:“臭小子,告诉你多少次了,叫我哥,我可和你哥平辈儿。”
“咦,你都快三十了!还让我叫哥,不知羞!”
“臭小子,懂什么!”
“我懂可多!你别想欺负我!我去告诉我哥!让他打你!”
“打我,他打得过吗?”
“别唬我,我都听见了,你们那天在我哥房里打架了!你先求的饶。”
陈树慌忙:“这事儿别瞎说!尤其是你哥,他脸红打你。”
小不点儿嚷嚷着不信,跑开了。很快乐,很单纯。
晚上陈树偷偷摸摸溜进房,刘水全晚上跟在李王氏身边,便宜了他。
李水出知道他要来,特地没关窗,搁被子里坐着,露出个脸来,盯着他瞧。
那小模样儿招人疼,陈树一激动,脱了鞋上去。
衣服没脱,李水出拽着他。
陈树伸手去扒李水出的被窝,三两下,没扯动。
“水出,让我盖点呢,冷么。”陈树挺个大男人,学习女人撒娇。
李水出强装镇定,不给盖。
陈树声东击西,上面伸手扯,下边猛的一拽,只看见一片红色。
李水出还想盖上,陈树:“水出,别闹了啊,我们得睡了,早点开始,你也能早点睡,一个多时辰呢。”
李水出羞得没眼看。
扯开了,入目的红色。
李水出别过脸,耳朵红的发烫。
“婚,婚服啊,”陈树结结巴巴的,有点无措,“哪来的?”
李水出把早就写好的字给他。
我娘做的。
红色衬着李水出的脸,脸上带着红,像是为了出嫁打扮过的新娘子。
陈树抖着手,跟李水出咬耳朵:“我让娘也给我做一件。”
李水出看着他,眼角带着泪,嘴角带着笑,点头。
这一夜李水出睡得晚了,直到天亮才睡去。
李水出有时也去地里干活,但地里的人都不怎么待见他。
有时他在地里干着干着就被陈树抢了活儿去。陈树经常来这边帮忙。两家的地轮着串。
李家两位大人不怎么好意思,顿顿让他来家吃饭,再后来两家几乎成了一家,吃饭随便定在哪里。
一年又一年,村里人都知道,两家把房子拆了,盖了座大点的宅子,两家人都住在里边。
一年又一年,小不点儿长大了些,陈树开了个学堂,和李水出一起教村里的孩子。
一年又一年,陈树爱着李水出,李水出爱着陈树。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谢谢大家。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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