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颖听到了一个烂俗的故事,年少的男女,纯真的爱恋,当年岁渐长,单纯的爱情抵不过世俗的诱惑,男生选择了另一个家中颇有背景的女生。
“三年,整整三年了,我们是高二那一年在一起的。”王艳轻轻的说着:“不过,我也不怪他,谁不想少奋斗二十年呢?”
陈颖想了想:“上帝让我们失去一些,定然是为了让我们得到另一些,王艳,相信将来吧!”
安慰别人是一回事,可是,想到自己,陈颖越来越是黯然,自己又可以给偲偲姐姐什么呢?除了一颗心,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
说什么“艰难困苦,玉成于汝”,说什么“苦难是人生最大的财富”,呵呵,可以选择的话,谁又真心愿意要这样一笔财富呢?
日子依旧一天一天过去。陈颖同时接了三份家教,又要兼顾学习,甚至都不能及时给周偲偲回信。其实,五一假什么的,陈颖是从来没有想过回去的,只是,刚刚好接了一个初三的家教,想起当初自己那些笔记也许有助于这孩子,所以,陈颖临时的回去了一趟家中。
刚刚进村口的时候陈颖已经觉得有些怪异,总觉得那些邻居一边跟自己打着招呼的时候一面笑得有些怪诞。
快到家的时候,遇见隔壁邻居周叔叔,陈颖跟他招呼,周叔叔一面回应,一面笑得有些阴阴私私:哎呀,陈颖回来了,这一回好了,有便宜老爸了...
陈颖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他的话中意思,已经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一进家门,就见到李秀尴尬的笑脸,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联想到周叔叔那话语,陈颖再单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人愤怒到极点之后会怎样?
别人会怎样,陈颖不知道,不过她发现自己愤怒到了极点之后,却是漠然。是的,漠然,还有异常的理智和敏锐的直觉。
她发现到家里已经少了很多的东西,包括自己多年来的书籍笔记都已经不见。
她问李秀:“多少钱一斤卖掉的?”
李秀看着她冷静到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呃,呃,不记得了,好像,好像是一毛五?”
一毛五么?呵呵,想起那些自己视为珍宝留存多年的笔记本,还有千方百计节约下伙食费买来的书籍,一毛五一斤么?真好,真好!
再问:“那个男人是谁?”李秀不吭声。
半晌,开始哭泣:“陈颖,你是读书人,吃皇粮的人,怎么知道我们不识字女人的苦。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没有一个男人,怎么活下去?...”呵呵,陈颖笑了:“我不是说过,只要你好好守着这个家,我会养你的?”李秀不说话,只是不停的哭。
陈颖搜寻家中,不得不佩服李秀的厉害,几乎能够卖的都被卖了,包括当初父亲骑了很多年的自行车。
呵呵!痛到了极点之后,陈颖发现自己就只剩下微笑,大笑。
去了一趟小舅舅家。小舅舅外出做工了,只有小舅妈在家。看着这孩子,小舅妈也心酸:“陈颖,他们李家人实在太横了,大家也都不怎么敢惹。虽说你跟李秀讲过会养她,但是人家觉得到底又非亲生又非亲养的,不相信你也是正常的,唉,你也不要太怪她。一个女人,活着也不容易。当然,这样任由一个男人在家里进进出出也是不好...”
陈颖难得的清明得紧:“舅妈,我是不是有权利将父亲留下来的田土上交村里?”
舅妈说:“啊,那当然可以,嗯。只是,你要是把田土都上交了 ,哎,李秀就真的没有法子生活了哦”
陈颖惨笑:“她不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么?让她跟那个男人过不就是了?可怜我父亲一世名声...”看她这样,舅妈想了想,到底是明白了些:“是哦,唉。那你去跟村长说吧。”
于是陈颖直接去跟村长说清楚将家中田土全部上交村上。
然后去了山头,趴在父母的坟头上,哭哭睡睡,直到夜色蔓延。下得山来,走入家中,对着一直等待着的李秀说:“你嫁给他去吧。我以前说过的除了这房子,但凡父亲留下的现金及其他财物,归你,这话依旧作数。不过,田土是归了我名下的,我已经上交了村里。以后,我们各不相干。最好,对面不相识!”
是谁说过::重情之人,也最绝情!
一夜无话,第二天,陈颖将自己东西收拾一番,去拜托了舅妈照看家里,没有再跟李秀说半句话,就回学校了。
一个月后,收到了小舅舅的来信,说李秀已经随了那个男人走了。
收到信的那天,陈颖在校园后山脚下某处,一边烧着些纸钱,一边流泪:“父亲,你这一生啊,到底得到了什么啊?”
只是,这些事情,陈颖已经学会了独自承受。
时间的长河静静向前,从来不会因为谁的忧伤而变得缓慢。
陈颖越来越忙,偲偲的信,也来得少了些。
为了下个学年的学费,暑假的时候,陈颖一口气做了五份家教。为了节省公交车费,她买了一辆破破烂烂的二手自行车,天天奔波在省城的街街巷巷。
夜色下的省城,灯红酒绿,呵呵,无端的想起那句“谁在楼台歌舞,谁在玉关辛苦”?忙碌复忙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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