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阿情曾经说过,那蛊药施于赵姑娘脸上,的确会奇痛奇痒么?”,执扇安抚着楚清溪不安的情绪:“别担心,我们要相信阿情,更要相信赵姑娘,她一定能熬过去。”。
楚清溪听她这般说来,想起唐情之前嘱咐的话语,当下便亦知执扇此言不虚,不由得颓然坐倒在凳上,双手掩面,久久都不做声。
屋内的动静越来越大,犹如困兽呜咽,夜枭狂嗥,不时还传来了“砰砰”乱撞的动静。屋外众人面面相觑,听着那令人不忍卒闻的惨叫声,禁不住都唬的有些面无人色起来。
楚清溪猛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朝屋门走了几步,众人正要阻拦,却又见她回转到桌前坐下,少时待屋内惨嚎声再起,她又犹如弹簧般站了起来,如此周而复始,她却浑然不知。
她的嘴唇已被自己要出了血痕,她长长的指甲,已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嵌入了自己的掌心,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道覆盖着厚厚门帘的房门,似乎生怕自己稍一眨眼,便错过了屋内的动静,她的耳朵竖的老高,屏声静气地关注着屋内的动静,只等着唐情一声召唤,她便可以第一时间冲入房里探望她的安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升起又落下,就在楚清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屋门“吱呀”一声,终于开启了。
只见屋内一片漆黑,空气中渐渐弥漫着隐隐的血腥气和未知药物的气味。唐情苍白着脸,犹如一个游魂般自屋里飘着似的走了出来,俨然已是累的心力交瘁。
此时的楚清溪,却是怔在当地,竟有些不敢上前。执扇跳了起来,赶忙冲上去将摇摇欲坠的唐情抱在怀里,一边看她气色不好,又赶忙将其扶着坐在了凳子上,柳浅浅早已斟了一盏茶递了过去,那唐情有气无力地道了声谢,拿着茶盏的手腕却是不停地抖动,竟是连饮茶的力气都几乎消失殆尽。
守在一边的春夏秋冬四婢早已令人搬来了一张铺着熊皮的太师椅。等执扇将唐情抱到太师椅上歪着,又伺候着她慢慢饮下了一盏热茶,那唐情惨白的脸色方才略略有些回过神来。
“安泰。”,楚清溪喃喃道,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漆黑的屋内,一步一步缓缓朝前走去。
“楚姐姐,她刚睡着,你切莫吵醒了她。”,唐情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但声音却依然有些中气不足。
楚清溪闻言顿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望着唐情道:“那我能进去看看她么?我……我保证不出声。”。
唐情累的几乎睁不开眼,见她执意前往,便也不再阻拦,只是叮嘱道:“只能离她三尺外探视。若是惊醒了她,我也再没有力气助她入眠了。”。
原来如今屋内寂静无声,正是唐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使敷了蛊药痛不欲生的赵宁安然入眠后的成果。楚清溪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顿时犹如一阵风般飘然入了屋内。
当她看到被包的像个粽子般的赵宁安然卧在床上沉睡的时候,她的眼泪止不住地犹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落下。
眼前的赵宁从头到脚都缠着厚厚的纱布,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犹如一截树桩子一般,若不是唐情说她睡着了,楚清溪当真会以为她早已断了生机。
她脸上的纱布明显比身上裹的要厚的多,甚至连眼睛都蒙了起来。透过厚厚的纱布,楚清溪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斑斑的血迹,以及似乎浮肿得一塌糊涂的脸。而更为奇怪的是,在她全身的纱布之外,隐约可见一层半透明的丝状物包裹着她整个身体,使得她看上去犹如一只巨大的蚕蛹一般。
楚清溪情不自禁地举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方才勉强能忍着不哭出声来,屋内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到处七零八落的砸碎扫落的物事,无一不显露着当时在屋内激烈而痛苦的场景。
楚清溪正伤心的不能自处,却因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暂时止住了哭泣。她抬起头,恰恰看到了楚歌一脸关怀的模样:“大师姐,唐情说了,赵姑娘只要度过今晚,便可安然无恙。”。
楚清溪擦了擦泪水,轻轻地举臂将她与自己隔开一定距离,压低了嗓子道:“我没事。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陪她。”,她,又看了一眼陪在她身边的胡梦茵:“你们都回吧,没必要这么多人都熬着。”
众人见她这般坚定,便也不再打扰。楚清溪目送他们离开,方才安安静静席地坐在离赵宁不远不近刚刚三尺处,痴痴地看着沉睡中的赵宁。
夜已深,门窗紧闭,万籁俱静。
屋里只有她跟赵宁二个人,虽然赵宁沉睡如死过去一般,但楚清溪却依然觉得心中那份不安与焦灼已经悄然褪去。
“只要熬过了今晚,安泰就能康复了。”,她心中如是想着,倒也不觉得疲倦:“只希望今夜能够安然度过,切莫再出什么差池才好。”
或许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祈祷,这一夜,风平浪静,安然宁和,楚清溪一夜未眠,却依然觉得精神十足,全然没有半点困倦之意。她心知此乃之前犀丹酒之功效,亦不禁暗暗称奇,叹为观止了。
眼看天边渐起光亮,远处隐约传来公鸡打鸣之声,楚清溪彻夜悬着的一颗心方才渐渐放回了肚中。“唐情说过,熬过了晚上,安泰便可无恙了。”,楚清溪暗道。她远远地望着依旧笔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赵宁一眼,心中亦不免有些诧异:“长长一夜,都不见她动一动手指头,就算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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