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尝这情爱的滋味,顿教这冷面冷心,杀人如麻的“玉罗刹”化成了满心温柔,有求必应的活菩萨。这赵宁呜呜咽咽,抖抖索索的几句话,犹如一串沾满了蜜糖的铁链,教楚清溪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一颗芳心,牢牢系在了她的身上。
赵宁紧紧地拉着楚清溪的纤手,渐渐地坠入了梦乡。楚清溪望着她熟睡的面容,看着黑纱下若隐若现的狰狞伤口,目光中骤然浮起一丝担忧:赵宁的伤势之重,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想象。唐情之前的话,赵宁不懂,她楚清溪却懂。而在赵宁跟前,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若是连她都害怕了,又如何陪伴赵宁度过接下来的艰苦历程。
“若是熬不过去,也只好算了。”,楚清溪心中暗暗想着:“丑点就丑点罢,看习惯了也没什么打紧。只是她若不依不饶,却该如何是好?哎,大不了我也毁去了这般容貌,与她隐居山林便了。”,“只是,我若是毁去了这容貌,她又不喜欢了,那我又该如何自处?若是废去了这招子,武功势必大打折扣,若是强敌来犯,又岂不是性命堪忧?”
这楚清溪左思右想,只觉得左右为难,颇费神思。渐渐地,一阵困意袭来,顿时教她陷入了黑甜梦乡。
玉兔西沉,旭日东升,转眼天色已亮。
春夏秋冬四婢早已准备了盥洗用具,分两列候在屋外等候。恰好绮云在外屋照料完孩子,听见响动,便径自将屋门打开请她们进来。
楚清溪和赵宁分别由她们几人伺候着洗手净面,梳头更衣,个中步骤,这江湖闺阁之中,倒的确没有宫中规矩来的精致讲究。
春夏秋冬四婢好奇地打量着绮云服侍赵宁的举动,下意识地装模作样地学了起来,只是宫中规矩乃是经过多日训练而得,又岂是她们一朝一夕便能学得精髓,故而绮云做来是行云流水,到了她们手上,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不伦不类。
楚清溪看在眼里,忍不住叹道:“这真是刻鹄不成尚类鹜,画虎不成反类犬。罢了,罢了,你们当真想学绮云这等本事,私下里好生请教几回。如今我可经不起你们这等折腾。”
春夏秋冬四婢红着脸,赶忙依常例服侍她梳妆打扮,却是半点不敢回嘴。赵宁在一边看不过去,帮忙插嘴道:“绮云有甚么本事,哪里比得上四位姐姐。”
春夏秋冬四婢赶忙行礼道:“断不敢让赵姑娘称姐姐,岂不是折煞婢子们了。”
楚清溪见赵宁帮着四婢说话,便也不再数落她们,含笑道:“如今你们可有人帮了。”,四婢听闻楚清溪语带笑意,心中不免皆松了一口气,纷纷相视而笑,倒也不显得那么紧张了。
待二人更衣梳妆完毕,恰好听见屋外有欢笑声,原来正是楚歌、胡梦茵、执扇、唐情四人结伴而来,一起来叫楚清溪和赵宁一道用膳。
“铮儿呢?”,楚清溪不见楚铮和柳浅浅,随口便问了出来。
“那家伙自从得了柳姑娘,哪里还记得我们这些师姐妹。”,楚歌抿嘴笑道:“方才我还想叫他一起来,可在门前叫了半天,都不见回应,也不知道昨夜里他俩究竟在干啥,竟是睡的这般沉。”
众人听她打趣楚铮,都禁不住偷偷掩嘴笑将起来。胡梦茵悄悄地打了她一下,嗔道:“什么时候也学得这般油嘴滑舌,害羞不害羞?”。
众人笑了一回,相互问了早安,便结伴一同到了饭厅用食。刚刚到了饭厅,恰好正遇见楚铮和柳浅浅正结伴而来。只见楚铮春风满面,精神抖擞,柳浅浅面若春花,杏眼含春,真可谓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哎哟,想不到铮少爷您也起的这么早。”,执扇笑嘻嘻地打趣道,显然意有所指。柳浅浅“腾”的一下飞红了脸,俨然是被说中了心事。
楚铮现已成家,对于执扇调笑说的这些荤话自然不复当年腼腆。只不过周围皆是女眷,他自然不能跟着执扇胡言乱语,只好嘿嘿一笑,胡乱掩饰了过去。
众人济济一堂,小厮奴仆流水般将饭食送了上来,春夏秋冬四婢与绮云一道,赶忙上前为诸人盛粥布菜。朱纹和碧痕也待上前伺候,只听楚清溪淡然道:“朱纹、碧痕,一起坐下吃罢。”,她二人既已得楚清溪蔷薇金令和天岳小令,俨然已分别为二宗门少主,又岂能如往常一般已侍女自居。
朱纹和碧痕齐应一声,方才端然落座。其实这小天岳和蔷薇门诸人早已将二人奉若拱璧,只是如今得了楚清溪亲口承认,她二人方才真正坐实了名头。
众人一边用餐,一边胡乱聊天。唐情含笑谓赵宁道:“昨儿夜里,我已经把相关药物调制了一番。若是不出意外,三日之后,便可为你着手医治了。这几日饮食尽量清淡一些,莫要再食用辛辣发散之物。”
赵宁点头应允,楚清溪在一边问道:“唐姑娘,你看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做的,尽管吩咐。”
唐情笑道:“先前我已经说过,这蛊药那是当年雄娘子遗留之物,虽是药效明显,然终究有伤阴鹫。用此药修复容颜者,奇痛奇痒,苦不堪言,故而还需烦请楚姐姐能够狠下心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切不可因为心疼赵姑娘而随便打断。”
楚清溪微微皱眉道:“这是何故?”
唐情道:“巫蛊之术,一言难尽。楚姐姐只需知道,若是盲目打断治疗,蛊毒反噬,我与赵姑娘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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