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不是什么伟大的武士,只是一个永远只知道跟随近藤先生、为近藤先生挥斩刀剑的剑士。
胧放下汤药碗,接过总司手里已经快被鲜血彻底染红的毛巾,面无表情地起身出去了。
“那个,咳咳……对不起,”总司有些急了,“您恐怕不知晓,我的病是肺痨,是会传染的。”
虚听到后倒是不怎么担心,反倒用好奇的语气问,“肺痨?是绝症吗?”
“是的。”总司心中一痛。
就是因为这个病,他被迫远离战场,在战争最关键的日子里,非但不能持刀上战场与同伴并肩作战,甚至在近藤先生他们拼死拼活生死未卜的日子里,他却躲在安静的小庭院里当个懦夫。
如今近藤先生死了,他这个胆小鬼还有什么理由活着?肺痨带给他痛苦,拖着他的脚步,却迟迟未能结果他。
“您不该救我这个濒死之人。”总司咬了咬牙,胸口愈加疼痛。
虚注意到对方周身再次浮现出死气沉沉的氛围,顿了顿,开口说:“先把药喝了吧。”
总司低着脑袋,放在床褥上的手动了动,却迟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虚也没有强迫他,而是抬脚绕过对方的床铺,上前把窗户打开,清风夹杂着春日独有的暖和气味钻进这间小小的卧室里,使人神清气爽。
“ 我猜,多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应当对你的病有好处吧。”
虚回过头,总司这时也看向他,只见对方月灰色的长发被风轻轻撩起,半敛起的眼睑,嘴角勾起的恰到好处的角度,使得他的表情看起来既温柔又悲伤。
“对不起,因为我无法死去,所以不能理解将死之人的心情,但是,我想,这份求死的心,曾经的我可以理解你。”
总司瞪大了双眼,一时难以理解对方话里的含义。
“八咫鸦的使命是超度亡灵和复仇,”虚从怀中掏出一张只有半脸的黑色八咫鸦面具,用手轻轻摩擦,“如果可以,我多想洗净手上血液的腥臭味,混在一群小孩子当中一起学习。”
他将面具收回怀里,“抱着这样的心情,无论如何,我也想坚守自己的原则,活下去。一旦违背了原则,那我一定会死去。”
“所以,冲田先生,”虚跪坐在床铺前,刘海下的眼神明亮极了,“即使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愿望也好,请回想起拥有这个愿望时的那份心情,抱着那样的心情,请尝试着活下去吧。”
愿望吗?
一瞬间,总司的脑海里闪现出许多画面。
偷土方先生的俳句,大声念给大家听,最后被恼羞成怒的土方先生追着打。
和阿一一起做菜,抓小偷猫。
逗弄小千鹤,然后被护妻的土方先生责骂。
和队友们在岛园喝酒,虽然他不怎么喜欢艺伎的歌舞,但却很喜欢趁着氛围把阿一灌醉……对了对了,志村先生和原田先生的肚皮舞也很精彩。
以及,初雪的那天清晨,他从屋子里出来,在走廊上打着哈欠,看到近藤先生像个孩子一样抢先在雪地上留下自己的脚印,明明平常总是数落自己像个孩子的人就是近藤先生。
“如果真的有愿望,那么,”这一刻,如同清晨的露珠滴落在青年翡翠绿的眸子上,然后折射出美丽的光彩,“我想看到土方先生和小千鹤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
☆、2.0
褐发青年用双手支撑着上半身半坐在床铺上,无神的双眼呆愣愣地看着窗外一片明媚的春景,病态的白色肌肤几乎要呈现半透明色,让旁人看去,他整个人似乎要化作一摊雪水消融在这暖阳里。
即便他已经对虚说出了自己的愿望,然而就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那完全是天方夜谭。虽然侥幸的在与浪人一战后没有化作灰烬,但身体仍然每况愈下。
虚倒是乐此不疲地每天为他熬药,还拿出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药方。他还说:“多亏了总司你,我发现自己也许还有当大夫的天分。”
月灰色头发的青年在微笑的同时,温柔的表情里一如既往地浮现出若有若无的悲伤。
总司无奈:“你就不怕感染上我的病?”
对方歪歪头装无辜,什么也没回答。
养病的这段时间他想方设法从胧那里套过话,得知现在的时间和身处的地点,以及当前这个国家的局势,竟与自己先前的认知完全对不上号。
比如说,现任的将军大人虽然在那里,但名字却与原本有了微妙的变化。
(难道将军大人还有别名?)
况且最重要的是时间,这个时间的他根本就还没有出生,而现在自己却……
(这究竟是……)
“咳咳……咳咳咳咳……”
“又咳血了吗,冲田先生。”
男孩清脆的声音响起在门口,总司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是呀,哥哥我老啦,真羡慕你们男孩子,身强体壮的。”他微不可见地捏了捏手,掌心的咳血像朵争着开放的花。
胧毫不留情地把毛巾砸到对方脸上,“老师说了,你要少说话。”
总司笑脸吟吟地把毛巾从脸上拽下来,慢悠悠地擦了擦手和嘴角,“虚先生如果知道你这样虐待病人,会生气的哦。”
“好吧好吧,我知道管不住你的嘴,”胧自暴自弃地放下端盘,盘腿坐下来,把端盘里的汤药递给对方,顺手接过沾血的毛巾,然后沉声命令道,“喝了。”
总司清楚男孩不好惹,于是乖乖地端起碗,一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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