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那种心情,他也不想明白,他就是生气,生气得如同剜心,那便让他难过,委屈,失望,失落,痛苦得无法言说。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他对陈逸生还是像过去那样依赖,那样期待,他以为这个男人永远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但他其实早就漂泊在大海上的孤舟上,他早就推开了陈逸生。
他却依旧矛盾地对这个人怀着不该有的期待度。
他总是以为,唯独这个男人,从他十六岁认识他时起,就永远都懂他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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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突然心疼你。
在大嫂面前,哥哥可以永远是个小孩。
好啦,还是求评论啦多多评论,大哥大嫂早日……日。
第三十二章
心脏里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抽空了许承的力气。他就是没办法接受的事情要他怎么去认同?那太难了。
许承抓着陈逸生的手往外扳:“放开我,我要回家。”
陈逸生没有将就许承,这人一直不肯敞开心扉,他怕他受伤,不欲将他逼得太紧,但也不能容忍他永远逃避问题。陈逸生圈着许承,柔声地说:“和我好好说说话。”
许承恼怒地:“我说了和你没什么可说。”
陈逸生的体温让人畏缩,却又让疲惫的许承从内心里滋生出依靠与眷恋,他在他耳旁用自己极其富有魅力的磁性嗓音说道:“有的,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说,从天到地,从南到北,从广袤无尽的宇宙到我们自己,任何一样东西曾经都能成为我们的话题。而且,现在也可以。”
“不,不可以!”
“许承,你真的打内心里厌恶我,对我避之不及吗?”
“对!”
陈逸生望着许承发红的眼角,那一片绯红不仅仅是因为怒,还有更多的情绪,他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突然间问了一个让许承始料不及的问题。
“当你发现自己怀孕,并决定将我们的孩子打掉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恶心,觉得屈辱!你不要问了!你别再问了!”
陈逸生却反而更紧地搂住了怀里不断挣扎的青年,他抱着他,继续问道:“你真的没有惋惜、心疼、难过过?这几年你真的就没有想过,也许把他生下来也可以?就像添添那样,他给你带来的,不仅仅是你认为的恶心和屈辱,还有欢乐,还有不一样的值得你去期待的生活?许承,你不用立刻接受你不能接受的事情,但可以从接受自己的内心开始。”
“你胡说八道!你真以为你很了解我吗陈逸生!”如果他真的懂他,怎么会让他这么难堪,这么痛苦,怎么会把他最不愿想起的事残酷地剖开在他眼前?!
“许承,我了解你。”现在的陈逸生比以前更了解许承的执拗,了解他总是要让自己看起来顶天立地,无坚不摧。他知道他并没有自以为的那么强大,他知道他最柔软处在哪里,也知道他的脆弱爬满了他给自己筑起的铜墙。那一堵墙,隔绝了那片柔软,从不肯轻易让人看见。
陈逸生温柔地在许承的耳边说话。却丝毫不松手地把许承圈在自己的体温当中。
面对着这个固执的,故步自封的,不肯服软的许承,他到底能做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你累了。”陈逸生轻轻说,吐出蔓延进许承心脏的耳语。那颗心在这声音里狠狠地一跳,青年的眉头突然无法控制地深深隆起,同时鼻子一酸,两行泪水霎时涌出了他发烫的眼眶。
仿佛等了很久,等着这一句话。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等,甚至不知道自己等的究竟是什么。
原来只是这三个字,就能敲开他至深处的脆弱,让他眼泪决堤。
许诺在家里忐忑不安地等了很久,原本他还想着许承回来之后会怎么他,他认为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今晚先把这一刀挨了,坚定巩固自己的立场。然而熬到十一点过许承还没回来,他终于敌不过睡意,爬上床睡了觉。
在许诺等待的那段漫长时间里,他不知道,他心中如天神一般的大哥在别人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被人抱在怀里痛哭不止,这是以往的许承绝不能接受的最丢脸的事之一。但这个被陈逸生的声音与气息施过魔法的夜晚容忍了他的软弱他的崩溃,他所有复杂的自己懂或不懂的情绪,他在那温暖的体温与言语里丢盔弃甲,心甘情愿成为了一名逃兵。
陈逸生身体后倚,背靠着沙发,他的怀里坐着许承,抓着他的衣服,埋在他胸膛间发泄。
很久后,情绪渐渐趋于平静的许承才意识到他和陈逸生已经从站在地上变成了一个更加暧昧的姿势。
他立刻想要站起来,却被陈逸生稳稳地握着胳膊。
“像过去那样依靠我吧。”男人抱住他的背,把他的头重新埋进自己肩头,像哄孩子似的摸了摸他的头,“你十七岁的时候,我们在圣莫里兹滑雪,坐在滑雪场的缆车上,你就是这样把头埋在我的肩上。那时候穿着红色的滑雪服,恐高发着抖,又想要表现得全方位无死角完美的许承,第一次让我觉得他可爱极了。”
许承不愿意听,挣扎了一下,却被陈逸生禁锢得死死的。
他只好吼道:“你别说了!”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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