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哪里去找那么轻松来钱又快的工作?哥知道你最近缺少花,信用卡和房租一交就没剩多少钱,特意过来照顾照顾你。”小严拿出别在衣兜的笔,迫不及待地递了过去:“快点啦,别浪费大家的时间,时间就是金钱。”
柳絮不怒不燥:“我刚交清钱款,你就收到消息,还真是灵通,怎么知道的?”
小严嘴巴似缺口的酒壶:“还能怎么知道?我跟你说——”
他住了口,整个人变得精明起来,见张楚宁端着架子,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国民女神张楚宁?醒醒吧,张楚宁早就从神坛跌落下来——”
“嘭!摔成一瓣一瓣的了。”小严做了个夸张无比的动作,笑得滑稽油腻:“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先软后硬,狗急跳墙的流氓行为,过来谈合同是假,恶心她是真。
柳絮手指搭在玻璃杯的外沿,温度刚刚好——小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的动作,只觉得头顶盛开一朵巨大的水花,扑簌簌地往下掉,整个人变得冰冷无比。
“告诉杨启明,少叫他来恶心我!”柳絮将玻璃重重地搁在桌上,地震似的颤动抖落一片水花:“圈内肮脏的事不少,我不介意往他身上泼粪。”
小严被她的气势骇住,这确实也是杨启明的意思,笃定张楚宁不会签这份合同,才过来恶心恶心她。
因为张楚宁遇袭一事,公司的损失不少,到头来还要贴补一次赔偿款给张楚宁,杨启明嫉妒心强心眼小,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嘛——
柳絮向来对这世界保持着最大的善意,往往一种米养一百种人,这种善意被人当成任由搓扁的懦弱,一再三地落井下石。
这些人真的不值得她生气,简直浪费情绪。
柳絮出了咖啡厅,兜里的手机响了响。周越最近频繁联系她的行径,似乎是不好的兆头,搞得她心烦意乱。
她本想置之不理,却被一行小小的地址给吸引目光。
“还有点担心师姐不会来,现在看来是十分多余的担心。”周越将热咖啡塞到她手里:“喏,给你,以前最爱喝的饮料。”
柳絮接过来,受不了周越炽热无比的目光,她挪了眼神。又听到周越说道:“还记得这里吗?以前我们经常并肩走过这里。”
周越笑着补充,眼里全是怀念的泪光:“手牵手。”
柳絮心口一痛,她手指颤抖地握住咖啡杯,泼洒出来的咖啡带出一片过往,鲜活而历历在目仿若昨天——少女灿烂明媚的笑容、泼辣晴朗的日光、相拥亲吻的温柔……
属于……张楚宁的记忆。纷至沓来。
“师姐……还是没有记起来吗?”
周越眼里的失落与灰心如海啸卷风,波及张楚宁内心隐秘而沉重的东西,使柳絮长久无言可对。
柳絮已经忘记要如何推开,她那么定定地看着,透过周越盈亮的眸子看到了张楚宁的面孔。
是你舍不得推开吗?是你还在留恋吗?
——阿越,你等我。
——好,等你。
——真是抱歉,你的生日礼物忘了买,最近太忙,忘记买——师姐,还记得我就很开心啦,生日礼物什么的其实不重要。
——总有一天,我们可以站在那个位置,不是吗?
——一起?
——一起。
“六年前的那场车祸让你忘了我们的过往,就这样失去记忆的你转而爱上别人,对还活在过去的我来说,十分不公平。”
柳絮默不作声,她想听听周越弄出什么幺蛾子。
“现在的你也把我弄得很糊涂,到底是还没记起还是假装没记起?车祸后醒来的你性情大变,性格习惯爱好除了长相,什么都变了。”
“变得陌生变得遥远变得不敢相认。可是最近,你给我的感觉是真正的你回来了,如果你回来了,怎么会舍得我?”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柳絮冷下脸,不管真假,她怕在迟疑下去,真正的张楚宁就会使用洪荒之力回来。
“杨曼舟、韦安……下一个会是谁?到底要喜欢多少人,你才肯正视过去的自己?”周越哑着声音:“对于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柳絮不想回答,她并不是张楚宁,对于她的过去并不知情认可,却被迫贴上张楚宁的标签,一并承受下好与不好的后果。
这诡异的一切,将自己变得脆弱又强大,既然这一切都与张楚宁无关,她何必遵循张楚宁的生活轨迹而生活?
“所以,我不放心地查了一下。六年前的重大灾难型车祸,波及数量汽车毁坏价值上亿的公共设施,如此惨重沉痛的事故,只有一死一伤。”
“死里逃生的人是你,而那个惨遭不幸的人叫柳絮,她恰恰是韦安的青梅竹马。你说我心机重也好,可是传言中冷漠不近人情的人,却无缘无故地对你示好,难道真的不值得怀疑吗?”
周越想到这里,不禁沉下脸,她希望张楚宁过得幸福——即使这种幸福没有她的参与。只是自己已经无法再让她承担不幸的痛苦,所以必须将不幸扼杀于萌芽状态。
“万一,她只是因为青梅竹马的逝去,心理扭曲准备来报复你呢?”
柳絮脑袋嗡地一声响,半晌后才回神,她语速缓慢,喉咙梗塞:“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什么?”
柳絮看她,一字一句:“死掉的人。”
周越一字一字地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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