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叫醒她。管仿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一件自己的衣服给魏先祀披上,决定过半个小时再叫醒她。作业得做啊,就算做不完做掉一半也好——管仿看着魏先祀睡着的脸蛋,想咬手指头,想笑。
第124章 我是不倒翁,来推我吧!
冬天的黑夜比较漫长,无论从客观还是主观上来讲。或许有些喜欢寒冷的生物可以坐在天台上迎着零下三度的冷风饶有兴趣地看星星,但是人类喜欢的温度在二十度左右。零下,对于这地方的人来说已经太冷了。清醒地在寒意中过夜,睁着眼睛,是一种折磨。管仿写着写着眼皮也要粘牢了,魏先祀的眼睛是一直没睁开过。管仿本来打算叫她起来写作业,但是睡着的魏先祀看起来太娇弱了。管仿一次又一次地想,过会儿再叫她,过会儿再叫她,然后再过一会儿,东方就会在鸡啼中迎来破晓。管仿看了看床头闹钟,四点。再看看手边的作业,至少做掉一半了。
——老实说,管仿,你做作业速度可真快呀,你可真聪明呀。管仿陶醉地自我夸奖道。但魏先祀的作业还一动没动,管仿终于推醒了她,小声喊着,“偶像,醒醒,起来写作业了。”
“给我一个小番茄。对,就那个……这个叶子没摘干净,我不要……”
魏先祀还在说梦话呢!管仿真想问问她,“偶像,小番茄好吃吗?”
“醒醒,偶像,天要亮了,你好歹写几本作业吧!”
被弄醒后,魏先祀小声说,“好冷啊,冷死了,你开冷空调了吗?”
管仿又抱出一件衣服准备往魏先祀身上披……魏先祀坐起来抖了抖肩膀,披着的衣服掉到地上。“好重啊!被压死了!你还想再给我来一件?”
“作业,作业你还没做呢。”于是管仿就自己再多加了件衣服。魏先祀说,“啊,头好晕……”
“偶像!再不做作业明天就要交空本子了!”
“你说过帮我做的。”魏先祀又头歪倒下了,“真的头晕嘛。这样的睡姿很容易缺氧头晕的。我还想吐呢。看到字更想吐了。”
管仿将闹钟拿到了桌上,魏先祀病病怏怏,哼哼唧唧,就是不起来。管仿觉得,唉,好可怜啊。头晕最难受了,“偶像,那要不你上床睡吧……”
“好的,那我去睡了啊!”
魏先祀立马蹦起来扑上了床,管仿叹了口气,“你就是不想做作业嘛!”
“不!就是头晕!”魏先祀自动将被子往身上裹,“好晕啊好晕啊好晕啊……做作业不是你的强项嘛……”
能者多劳对吧?……所以魏先祀很快进入了梦乡。管仿则看着闹钟争分夺秒,对得起她认真上课学到的一切知识。管仿的手腕因为连续写字而变得不灵活了。就像争夺黎明一样,在夜晚,用尽全力,做作业。管仿想着,快点做快点做。一旦耳边出现鸡啼,那就代表白天来临。对于两个把作业忘到脑后的学生来说,开学的日子就像是赴刑场的日子。对于曙光管仿完全没有期待,只愿它不要来。
太阳,请你迟一些升起来,我要赶作业,我不仅得赶自己的,还得赶我同学的,这是个很重的任务,但是她头晕,做不了作业了,只能由我代劳。太阳,请你务必让我的笔在天亮前写更多的字,大脑转得越快越好,思考也要占去许多时间……
夜晚之于白天,就像是爱情之于人生,有人觉得黑暗有人觉得浪漫。藏在黑夜里的东西有蝙蝠,昆虫,传说中的不存在的鬼。人脑海里突如其来的哀伤和恐惧或许也能用夜来掩饰。因为天黑了,所以我害怕,我不能在黑暗中入睡,因为我的身体因为隐藏的一切而颤抖……
焦虑的未来。
魏先祀醒来了,觉得头很晕,比睡前还晕。她转了转头,看到管仿像是丝毫没改姿势似地对着桌面书写。她坐了起来一阵恶心。管仿抬起重达千吨的头,微笑着,“嗨,偶像,起这么早啊……”
“辛苦你了,好像有黑眼圈啊……”魏先祀迷蒙地看她一眼又躺倒了。管仿不安地说,“还是没有做完!看来要在火车上赶工了……啊!”
管仿像触电一样跳起来,浑身直抖,“火车票!我说火车票……火车那个票我好像还没买啊!”
扶着桌角,但是管仿还是“扑嗵”一声砸在地板上。魏先祀躺在床上懒懒地说,“没有火车票,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去上学?”
“偶像啊,偶像啊,偶像啊,我说,没有,没有火车票啊,要死了要死了,这下彻底完蛋,我说,偶像啊……”
热锅蚂蚁爬了起来,乱撞了一阵子后来到床边急切窘迫地拍着被子。管仿的思维像是掉进了肠子一般的滑梯里,以令人无法承受的速度旋转着,“火车票,哦我的天啊……作业本,我还没写完……学校里明天就开学了!”
“今天开学。”魏先祀捂着耳朵。头晕,要怪耳朵里的那个平衡器太敏感了,是么。已经是二月十四日的七点,不会再有一天用来补作业了。管仿想趴在床上哭,想哭……魏先祀将冰冷的手放在管仿手背上。“别着急了,没关系的。”
“偶像,你手好冷啊。”管仿迷乱地想着。没有明天了,就是今天,今天,今天……如果我是一条火车,就能沿着铁轨飞到那个地方,我不需要买火车票,我可以自己在铁轨上唱着歌奔跑……
“是呀,一直没有暖过。如果没有火车票,我们就可以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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