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进入村子后会遇到种种的非难猎人早就铭记于心。如今他唯一庆幸的就是麝鹿虽然已经能够照顾自己,但对于人的语言还掌握得不是很多,很多话跟他说他压根就不懂。所以猎人往往选用了一种简单粗暴的办法表达:做对了,可以抱抱;做得非常好,可以亲吻;做错了,晚上睡地板;错得特别离谱,三餐减半。
不得不说,麝鹿在变成人之后脑瓜子灵活了许多,很多东西都是一点就透,因此睡地板的时候很少,倒是俩个人亲亲的时候多。
在麝鹿适应人的生活的同时,猎人也在适应麝鹿。这对猎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要外出打猎养活两个人,还要做饭、收拾屋子,教会麝鹿各种人的事情,包括语言、行为习惯。而麝鹿则往往只做三件事:吃,睡,然后给猎人一个温柔的吻。当然,麝鹿也不是没有进步,在猎人的教导下,他越来越像一个人,慢慢地学会了说话,开始懂得跟猎人聊天。
比如猎人说“吃饭”,麝鹿就会接“睡觉”;猎人说“花”,麝鹿就说“草”;猎人说“开门”,麝鹿马上就说“关窗”。
猎人笑道:“小笨蛋,我是要你来给我开门,你关什么窗。”
麝鹿便乐了,跑过去给猎人开门。
不知是不是还不能很好地适应自己的身体,猎人发现麝鹿学东西特别慢,还老是抓错东西。猎人心里怀疑麝鹿眼睛可能有问题,可是要说他眼睛有问题,他又能每一次都找到猎人的位置,然后孜孜不倦地献上亲吻。
猎人只好承认麝鹿可能有些笨,所以学东西比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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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打心里决定跟麝鹿在一起的时候,便决定跟自己的过去划清界限。所以他这次回村,并没有去找他的那些姘妇。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果可以,猎人希望麝鹿永远也不要知道他那些可耻的过往。
然而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猎人没去找她们,她们反而一起找上门来了。但她们来的目的却显然不是为了猎人,而是为了麝鹿。一逮着机会就跟麝鹿套近乎,还特别挑了猎人外出的时间来。
麝鹿心思单纯,虽然猎人一再嘱咐他不要开门让外人进来,但抵不住那些女人花言巧语的哄骗,又有各种美味可口的点心诱惑,所以十有八次,麝鹿最后都会开门让她们进来。
猎人知道后十分生气,把麝鹿狠狠训了一顿。
麝鹿低着头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们,她们很好,还给我好多吃的。”
猎人骂道:“我没给你吃的吗!你为什么要吃别人的东西?”
麝鹿说:“她们做的东西很好吃。”
猎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畜生”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猎人悲哀地发现,虽然他可以把麝鹿变成人的模样,但却无法改变一颗鹿的心。
白天大吵一架,晚上的时候麝鹿却还想着和往常一样抱着猎人睡。猎人翻了一个身,背对着麝鹿,冷冷道:“别碰我。”
麝鹿感受到猎人的怒气,但最后还是把手搭在猎人的身子上。
猎人感受到麝鹿手心的暖意,心里平静的许多,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一边转过身子。
麝鹿连忙把他抱住,小声说:“你也很好,你不给我东西吃也很好。”
猎人亲亲他的眼角,半天才把眼中的湿意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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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可以理智气壮地阻止麝鹿和他以前的姘妇来往,但却没理由阻止他和其他普通村民交流。何况麝鹿生性活泼,多跟人交流总是欢喜的,只对着猎人一个人的话,难免无趣了些。
村里的人越来越喜欢麝鹿了。这里偏僻,难得来了个长得那么俊又那么和蔼可亲的大小伙,男女老少都被迷了眼,纷纷得空就往猎人家里跑。来了也不白来,各种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给带着——当然大多数只有麝鹿一份,偶尔会带上猎人的。
麝鹿坐在人群中间,高兴得像个孩子,别人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不可避免就问到他和猎人是什么关系。
麝鹿说:“猎人说,我是他在山上捡来的。”
众人一听,面面相嘘。
一个人说:“他说你是在山上捡来的,你就信啦?也许他是骗你的呢?”
麝鹿望着他,说:“骗?”
那人点点头,说:“猎人他……以前的时候就会说谎!”马上有人附和道:“还做过骗人的勾当!”
“他还偷女人!”
人群顿时就笑了,有些妇女被说得面上无光,没好气道:“人家不叫偷,是你情我愿的!”
“是啊,你们都饥不择食,连丑八怪都下得了手!”
“你懂个屁!”
人群顿时骚乱了起来,话题一下子就拐到男女之事上去了。这里地处偏僻,民风淳朴,对男女之情看得比较开,也不觉得光天之下讨论这些东西可耻。
有些女人马上便打起了麝鹿的主意,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问他有没有意中人。
麝鹿不知道什么是意中人,只好摇摇头。
马上便有男人凑到麝鹿身边,怪笑着问他有没有上过女人的床。
麝鹿不知道什么是女人的床,又摇摇头。
男人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看到猎人已经打猎回来了,连忙打住。
猎人脸色黑得像锅底,大家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一般,都不约而同地找了借口溜了。
麝鹿发现猎人回来了,高兴地给他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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