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屈似乎没料到他会应答的这么快,走至他眼前讶异出声,“王爷不觉得委屈么?”
“臣只想至此请辞,请求陛下还臣一个清静。”他垂首如此,言语却坚毅半分,好似执着着什么,不肯放手,亦不肯松口。
“……”
良久,周信屈看着他一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既然如此,朕便依你所言全你所想,毕竟,这也是父皇生前所希望看到的……
“来人!”周信屈高呼出声,立马有秉笔太监跟着拟旨,“君以表德优贤,为任股肱之臣,然汝疏于玩忽,蔑视法令不循其责,遂其褫夺封号,出缺其爵,罢三免流除同九州,惟承先帝其恩广开缘济,仅以释地三千里,为期三年……”
坦然自若地接受一切,直至面不改色地奉旨出宫,待抬头看见一直站在街角等待他的人之后才终于觉得,为了这仅有的自由即便让他背负再多的苦难,他也不会觉得有丝毫的委屈。
“王爷……”叶凡几看着他微微一笑,迎着落日余晖向他走来,眉眼含笑如此明媚。
“我现在已经不是王爷了。”他看着他,握住他的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以后没必要再这样喊我了。”
叶凡几却是一怔,“什么意思?”
待到他简单地将事情一番叙述之后,叶凡几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人是有多傻。
似乎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喻尝祁笑道:“抛却功名利禄,我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剩下的,我只想留给你一个人。”
心里虽然莫名感动却还是觉得这人傻的无可救药,“你倒是舍得牺牲,别人为了这权利地位争得头破血流,你倒好,见鬼一样往外拼命逃!”
他却敛下眉睫,想起周信屈的那番话。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周立宵的人,这点即便是他如今的戴罪之身也无法改变,更何况按照现在大换血的情况下,周信屈更加不会再任用他。
他的身份地位如今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十分扎眼的位置了,如果他再没有自知之明趁早离开,迟早会被他人当成挡箭牌借机除掉,更何况他本来就没有意愿再同流于在这漩涡之中。
如今借此机会远离朝堂,才是现如今最为合适的选择,即便是用三年的流放之身换取剩下的自由,他也觉得值。
只是……
抬眼看向身旁人的侧脸,心里却莫名地感到愧疚和难过,这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境,他倒是不担心他们之间会出现嫌隙,只是怕他的诺言还没来得及兑现,便要率先辜负……
“你在想什么?”耳畔突然想起一道声音,心里一紧,他抬头笑了笑,“没……”
那句没什么刚要说出口时他却蓦地顿住,如果他就这么说出来,倒真的算是不负责的表现了,可若是说出来……
叶凡几却好似没有察觉什么异常,一把拉住他的手,牵着他往一旁走去,“趁着太阳下山之前,你再陪我多逛一会儿吧……”
他伸手点在嘴唇上,一手拉着他却丝毫也不作掩饰地在街面上晃悠,无惧于旁人的视线,“听说京城有家铺子做的茶酥饼很好吃,还有荔枝膏……”
倒是无愧于吃货的属性,待到回府时叶凡几已经撑的接二连三的打嗝儿。
看着他瘫倒在床榻上不肯动弹半分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抛却所有的愁云轻笑出声。
王府在他们日前回来时就已经解禁,只是府中的下人都已经早早解散,晋元毅倒是给他写过信说是奉命被调去了武冠侯章林的城据。
至于阿颜……似乎从他离开的那一日,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如此为了能够舒舒服服沐浴盥洗的一番的烧水伙计,就只能自己亲自做,待到一阵忙碌完后,天色已然黯淡,再到他再回房时,床榻上的人已经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于是只能亲自把人放下水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只是脱下衣服时却还是不由得看到那些交错纵横的鞭伤。
这几日他不敢想象左仪到底对这孩子做了什么,可他唯一确定的是,他不能再让他受分毫的伤。
“王爷。”
闭眼睡的正酣的人突然睁开眼来,喻尝祁一愣,却见肌肤被雾气蒸的绯红清透的人冲他挑了挑眉头,笑的有些妩媚。
“确定不一起么?”
这句话刚说完,叶凡几突然一手抓住他手腕,将他整个人带进了浴桶内。
“你……”
措不及防的溅了一脸的水,几乎睁不开眼,叶凡几却趁机一把扯住他衣襟往两边拉去。
“别……捣乱。”他急忙拉住他,虽然浴桶大的足以容下他们两人,但未免还是有些拥挤了些,眼前的人却不依不饶,赤|裸的身子猛地贴上他,手也跟着不老实地滑了进去。
至此一番折腾到热水澡活生生的洗成了冷水澡,他才止不住的打了个喷嚏抱着这人翻身上了塌。
有些狼狈的将湿淋淋的头发擦了擦,又替老早躺下的人掩好被子,才终于带着一身疲倦的安稳躺下。
只是他终究低估了某人的精力,待到那只手再次探入不可言说的地方时,他才有些无奈地制止住那只不老实的手,将人一把压下。
“别闹了,闹了半天你不累么?”
叶凡几却挑眉看着他,眸眼在夜晚留盏的烛火下异常的明亮,“我不累。”
说着伸手搂住他颈项,眼尾透着抹缱绻妩媚,“我的好夫君,你不觉得我们分离这么长时间,不该补偿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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