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衣长褂,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进来的时候,随手将礼帽脱下来,挂在一边的挂钩上,却露出了头上窝起的一个小揪,这种小揪时下很流行,很俏皮,可是他脸上却冷冷的。
进来的时候,只是瞥了我一眼,连声招呼都没打,转身便进了卧室。
这很没礼貌,但是我当时已经无法关注这些了,因为那惊鸿一睹,揪起了我心底里沉睡了三十年的记忆,三十年前的那个晚上,那个人被我伤透了心离开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张冷酷失望的表情。
那人也喜欢穿月白色的衣服,也喜欢束头发,也长着这样一张脸,特别是那双狭长的眼睛,那是我们蛇族特有的眼型啊!
我看的呆了,心里面做着天人交战,一个小人在说,这是柳文亭啊,另一个小人嗤笑,柳文亭已经去天庭做了上方仙了,这只是一个像极了他的普通人罢了。
“对不起啊,我儿子生来性子就很冷,怎么教都教不好,没礼貌,还请柳小姐别见外。”女主人抱歉道。
男主人冷哼一声:“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传的谁的代,没一点像我,整天摆着一张脸,就跟我欠了他千八百万似的,这事都怪你,当年我说再多生几个,你非得说一个就够了,你看他还能成个人?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我让他学着养茶,他却整天泡在茶园里面给我捉蛇,你看看他房间里养了多少毒蛇?咱们家哪是茶铺啊,简直就是蛇窝!”
“蛇窝?”我这才回过神来,“他喜欢蛇?”
“柳小姐您别怕,那些蛇都被他关在房间里,不会出来伤人的。”女主人赶紧安慰道。
男主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补救道:“柳小姐如果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给您另定酒店的。”
我直摇头:“不,我不怕,实不相瞒,我也很喜欢研究蛇,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见见令郎养的那些蛇呢。”
夫妻俩一脸的不解,女主人倒是很热情:“好,您感兴趣当然好。”
男主人却不以为然,嘀咕道:“现在的年轻人兴趣爱好怎么都这么另类。”
……
晚饭过后,我便被女主人领去了他们儿子的房间,男孩正在做笔记,并没有理睬我,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站在他的侧面,看着他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每一条蛇的习性、生长情况、毒性以及医用价值什么的,很用心。
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紧紧的握着笔,让我想起了最后那夜,他握起拳头砸向我身边,柳文亭的手也是这般刚劲有力。
看着他的侧脸,越看我的眼睛越湿润,怎么能长得这么像呢?
在他房间里我只待了十分钟左右,他始终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我却忍不住眼泪喷薄而出,不敢在他面前失态,毕竟人家只是个二十岁的大学生,我怕吓着人家。
我跑回自己的客房,默默的哭了好一会儿,最后忍不住给太爷爷打电话,太爷爷那边似乎是等着我的电话似的,几声便接通,我张嘴便叫道:“太爷爷,我遇到了一个人,太像太像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太爷爷说这事,但是就是忍不住:“太爷爷,他喜欢月白色的长衫长褂,喜欢在头顶窝一个揪,他喜欢研究蛇,他……太爷爷,我待不下去了,这茶我没办法采,我想回长白山。”
说到最后,我已经泣不成声,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这里多待一秒,我都怕自己冲进那男孩的房间去,拽着他问问他到底是不是我心里面的那个人。
太爷爷那边一直就听我说着,等到我哭得开始抽噎,那边才叹了口气:“真真啊,有件事情我瞒了你二十年,一直想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场大雨吗?那一场雷火劫惊天动地,之后你还问我咱们长白山周围谁在渡劫……”
“是……”我嘴唇都在抖,太阳穴突突的跳,“是文亭吗?”
“对,是文亭。”太爷爷说道,“二十年前他被打下凡间渡劫,就出生在滇南。”
轰!
我只感觉脑子里面什么东西炸开了,整个人握着手机都僵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太爷爷你是不是在骗我?”
“真真,跟着自己的心走,你觉得是就是,觉得不是,咱就回来吧。”太爷爷没有给我确切的答案,但是我心里面却已经明了,那男孩就是下凡渡劫的柳文亭。
我挂了电话,抑制不住的再次嚎啕大哭,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就是心里面发酸发胀,哭完了,坐在床上,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好想现在就过去,告诉男孩我是柳真,你是柳文亭,你是我孩子的父亲,可是,我应该这么做吗?
三十年前是我松的手,当年我所坚守的一切,如今可以打破吗?
柳文亭,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想飞的鱼z 说:
大年三十啦,好忙啊,哈哈,柳真和柳爷的番外也快完了,我在想还要不要写别的,他们俩的故事跟下本书还是有点关系的,新书就发生在滇南的一片山茶花间,一条大白蛇……
嗯,凌晨那一章陪着你们过年,会发红包章节哦,守岁的时候别忘了来看书哦,么么哒所有人。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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