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小女孩的哭声驱散了瞌睡,明明不困,却想来一根,柏尹揉了揉眉心,想大约是因为想到了萧栩。
顾叶更给荣钧办的生日宴,萧栩不管是作为荣钧的朋友,还是萧氏的公子,都是一定会去的。到时候见了面,不免会喝两杯。柏尹酒量不好,念高中时被萧栩嘲笑过,这两年在军医大一边念书一边接受正规的军事训练,体格比以前强壮了不少,但酒量却并未见长。荣钧不能饮酒,宴席上自然不会当着顾叶更的面敬荣钧酒,他这当弟弟的就很有可能成为被围攻的对象。
他并非富家子,若不是顾叶更突然出现,他与荣钧大约依旧过着清贫的生活,上流社会那一套他始终适应不了,也不喜欢与陌生人客套,想来想去,宴席上能轻松聊两句的似乎只有萧栩。
这可是……
轻轻叹了口气,柏尹不得不承认,娇气又有些讨嫌的萧栩似乎是唯一一个称得上他朋友的豪门少爷。
小女孩终于不哭了,车厢安静下来,柏尹正想回座位,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想曹操,曹操到。
萧栩有轻微烟嗓,面对面说话时不大明显,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时却显得慵懒而性`感。柏尹在听到第一声“小尹”后下意识将手机挪远,又听萧栩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今天没事,来接你。”
柏尹想:你白天玩,夜里玩,哪天有事?嘴上却不失礼貌道:“我已经在高铁上了,快了。”
“你怎么不早说?等着,我马上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
列车进入隧道,信号断了,柏尹回到座位上闭目养神,后来信号恢复了,也没有拨回去。
萧栩也没有再打来。
半小时后,列车到达仲城站,柏尹刚背着双肩包出站,就看到一辆深蓝色的跑车。
萧栩喜欢车,这辆已经是最低调的一款。
柏尹呼出一口气,走上前去,手指在车窗上敲了敲。门锁打开,窗玻璃放下,驾驶座上的萧栩摘下墨镜,眼尾一弯,熟稔道:“你行李呢?就一个包?”
“我只待两天,后天一早就走。”柏尹说。
“你哥生日,你不留下来多陪陪他?”天气热,车里开着冷气,萧栩上身只穿一件松松垮垮的花纹背心,露在外面的手臂脖颈和脸一样,光滑白嫩得像羊脂玉,难说是后天精心护理还是天生丽质,大约两者兼而有之。
“我倒是想。”柏尹坐在副驾,闻到一股浅淡的古龙水味,“但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能请两天假已经很不容易了。”
萧栩单手握着方向盘,一边往主干道上挪,一边翻出一瓶水,“出来得急,忘了准备水,这瓶我喝过,你凑合凑合?”
柏尹没洁癖,也实在渴了,拧开瓶盖就灌了大半,这才想起道谢:“栩哥,麻烦你跑一趟,谢了。”
萧栩勾着一边唇角笑:“咱俩什么关系啊?还跟我说这些?”
说着还探出手,试图在柏尹头上摸两把。
柏尹侧身一躲,萧栩也不尴尬,收回手道:“啧,躲什么,又不是没被我揉过脑袋。”
柏尹咳了咳,争辩道:“没有的事。”
“怎么没有?”萧栩哼笑:“别以为你现在长到了一米八七就可以不承认不到一米八时的事。”
柏尹眼皮轻挑,萧栩说的是他17岁时的事。
那时他还未升上高三,荣钧在做工时认识了萧栩,萧栩第一次见到他,就学荣钧的样子,大咧咧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烦萧栩,也许正是从被揉脑袋开始的。
柏尹不想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调整靠椅角度,准备歇一歇。哪知刚闭上眼,脸上就被甩了个软绵绵凉丝丝的物体。
萧栩说:“眼罩,戴着挡光。”
那眼罩带着点香味,显然是萧栩戴过的,柏尹本想拒绝,想想还是作罢。
荣钧的生日宴定在明天,地点在顾氏旗下的酒店,柏尹没去那里,直接回了荣钧与顾叶更的家。萧栩比他还没客人负担,进屋就去厨房讨要食物。荣钧几个月没见到他了,又开心又牵挂,抱怨他瘦了。萧栩抱着果盘笑:“明明是壮了,钧哥你什么眼神?”
荣钧想留萧栩吃午饭,萧栩却以有应酬为由溜号,大门关上,家里只剩荣钧和自己两人时,柏尹才感到一丝轻松。
亲人与朋友,终究是不一样的。
宴会当日,仲城所有权贵都来了,柏尹穿着熨帖的手工西装,身高腿长,整个人显得高挑挺拔。席间不免饮酒,他能推则推,但总有推不掉的,好在酒精虽然上了头,却没有令他失去神智,走完一轮后他拿了些食物,避开众人的视线,踱到一处露台上休息。
夜风夹着夏天干燥的青草香,将醉意也吹散几许。他待了一会儿,直至清醒了不少,才准备回到宴厅中。
转身,却瞧见萧栩端着两杯酒一歪一斜地走来。
萧栩穿了身白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即便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脚步漂浮,也盖不住那与生俱来的贵气。
柏尹心知他喝醉了,皱了皱眉,上前想扶住他,他却就势一靠,笑道:“小尹,你躲这儿干什么?我找你半天了。”
想将萧栩推开,却意识到怀中人身子发软,真要推的话,说不定会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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