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别人能有什么意见,裴时嘉骑着马不摇不晃,稳稳当当就到了昭王的城府前。他是在快要抵达城门前,才拉下长衫,轻轻唤醒了晏承。
“阿承,我们到了,该醒来了。”裴时嘉还意犹未尽,只是想着到了这儿人多眼杂,生怕别人说些不好的话,让晏承难堪。
晏承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抬头就对上裴时嘉带笑的眼睛。虽然有裴时嘉给他靠着睡,但在马背上坐了这么久,还是累得晏承腰身酸痛。他清醒过来,发出几声细微的哼声,然后转过头看了眼,发觉已经到了城门前,赶紧坐直了身子,要回到小赤马背上。
“慢些,别摔了!”裴时嘉怕他没睡醒,一个不留神就摔了,眼疾手快扶着他,抓着他的手臂,让晏承借着自己的力回到了马背上。
“哎!”晏承回到小赤背上,朝身边的裴时嘉笑了一下,然后清清嗓子,收住表情。
裴时嘉见了,递过自己的水壶给晏承,说:“喝口水。”
“嗯!”晏承接过来,美滋滋喝一口水,觉得和裴时嘉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很好很好。
但皇帝此时的心情就不大美好了。
生擒了昭王,平叛胜利了也不见他有喜色。裴时嘉与晏承去见过了皇帝,皇帝只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告知二人他打算五日后便回京城,之后就让他们退下去了。
这段日子他们还得待在这都城里。
既已无事,裴时嘉和晏承都暂且能松一口气。皇帝身边的人早已经安排打点好一切,所有的将领和士兵都有规划好的临时住所。
裴时嘉、晏承、郭枫还有越锋等人都是被安置在最中心的一圈宅子中,在他们环环守护着的中央就是皇帝的居所。
晏承和越锋相邻,右边是一个不熟识的将领,裴时嘉和他隔了三个屋,与郭枫是相邻的。先前随着陛下抵达的将领早已经安定下来,补觉的补觉,吃喝的吃喝。
两人从皇帝那儿离开之后,裴时嘉没有急着回自己屋里,而是先陪着晏承,与他一齐先走到他屋前。裴时嘉在门口停下,说道:“你先沐浴,若是乏了便睡一会。我晚些时候找你。”
晏承点点头:“你也是,先去吃些好的。”两人临走前,晏承正要道别,就见裴时嘉左右看一眼,然后走上前来,在他唇上亲一口,然后笑着屈指滑了下他的鼻子,小跑着离开了。
猝不及防就被亲了一口的晏承抿着嘴唇,也像个傻小子一样笑了笑,回了自己屋里。晏承先收拾了下自己的行囊,然后才唤下面的人送了一大桶热水上来,搬到他的卧房旁侧的小屋里。
“有劳,你们先下去吧,这儿暂时无事了。”晏承不习惯让人伺候着,下人们搬了大木桶进来后,就退下了。
等到大门被轻轻合上,晏承才褪除衣裳,进了水汽氤氲的浴桶,舒服地叹喟一声,眯起了眼睛。
行军途中可没有那么好,能有一口清水喝都已经是幸事,哪儿还能求来热水沐浴这么奢侈的事儿。
晏承用毛巾一寸一寸擦拭了身子,热乎乎的水将他的肌肤晕染得透红,一头乌发也是湿漉漉地浸在水里。水还是有些稍烫的,晏承适应了之后竟觉得意外地舒服,擦完身子干脆就泡在了里面。
这些日子日夜难安,晏承缺觉缺得厉害,靠在热水桶里就睡了过去。
裴时嘉回到自己屋里时,下人前来询问是否需要布膳,他才想到,他和晏承都还未曾吃过东西。等到下面的人送上热腾腾、香喷喷浓稠的肉粥,裴时嘉拎着食盒就去了晏承那宅子,想要与他一同吃。
他走到院子门口,守门的人虽然不认得小将军的脸,但是看衣裳和令牌,当即就放行。门口和院子外围都有人守着,但是屋子里都是没有下人出入的。
裴时嘉先是去了晏承的卧房,敲了敲门,轻声喊道:“阿承,你在吗?”无人应答。
该不会是睡了吧?
“阿承?”那就先回去?裴时嘉不甚放心,顿了顿,推开了屋门,走了进去。外室没有人,再往里面走,内里床上也没人。
奇怪,人去哪儿了?裴时嘉放下食盒,疾步走出来,向隔壁走去。他思来想去,觉得晏承可能会在沐浴,他唤了院子里的下人问道:“晏副将可是去沐浴了?”
“是,小将军。”
“他进去多久了?”
“副将一回来就唤了小的们要热水,眼下也不知……”晏承只让他们下去歇着,一直没唤过他们,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
裴时嘉一听,当即就离开院子,去了卧房旁侧的小屋,推开门,疾步走入。
果然不出他所料,竟然是在浴桶里睡了过去!
进到屋子后,裴时嘉撩开帘帐,绕过屏风,就望见大木桶里睡得香甜的人。
木桶很高,晏承浸泡在里头只露出脖颈以上的部位,要不是他睡姿好,这一点头就能扑进水里呛着了!
裴时嘉终于松一口气,赶忙走过去,将人从已经变凉的水里轻轻抱了起来。此时的晏承还是光溜溜的,热水浴浸泡之后的身子更是柔软光滑,裴时嘉起先还没感觉,等到费劲把人抱起来,他才红了脸。
用屏风上挂着的长巾包裹住晏承,裴时嘉抱着人,从相通的木门推开走到隔壁的卧房,轻手轻脚将人抱着走到床边。
裴时嘉将人放在床榻上,又拿了干爽的长巾过来,给他擦拭了身上的水,他几乎不敢低头看,只能凭着感觉轻轻擦过去算是完事。总是这样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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