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铭玉也顾不得管他们的算计,想起昌平王是为国在征战,再想想京都中毫无消息的涂凌光,手里的缰绳不由握得更紧。
弋阳府衙内,姜山渡在原知府的书房内见了一个奇怪的中年人。那人一袭带兜帽的风衣把人从头笼罩到脚,即便是到了房内,也没有把风衣去了。他向姜山渡略微欠了身,便自己找了椅子坐下,对姜山渡道:“姜将军,大汗的信你也看了,怎么样,明日,我要的东西能带走了?”
姜山渡脸色难看,把信拍在书案上,怒道:“你们怎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当初我们说好,我只为你拖住后面的粮草补给,赫连汗要把昌平王带领的军队拦截在未兴关外,这才几日,你们就打算背弃承诺不成?”
那人嘿嘿冷笑:“姜将军,谁说我们背弃承诺,你可不要随意诬赖我大汗!再说了,现在天寒地冻的,咱们的牛羊马犊冻死不知多少,为了替你们王爷干掉对手,又死了多少战马,死了多少兄弟儿郎,费了多少人吃马嚼!这些不是白花花银子换来的?如今,兄弟们都饿得啃雪啃草根了,就是人能饿着给你打仗,这马儿能饿?姜将军,你说说,这能说我们背信弃诺?若真是背信,这会儿,昌平王军已经打回你弋阳城了。不要忘了,我与你,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明日酉时,我要在城门外看到粮食,若非如此,哼……”他衣袖一甩,袖着手就走了。
姜山渡看着他的背影,黑着脸把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扫了一地。
明日酉时,明日酉时……姜山渡在屋内转悠着,回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禀道:“方先生来了。”
姜山渡忙让进来,对着迟迟来到的幕僚把蛮奴使者的话复述了一遍:“怎么办?赫连城太过分了,竟然在这个时候来要挟我,你帮我修书一封,立刻发往京都,请王爷定夺!”
方先生道:“将军莫急。赫连城既然敢说,就一定敢做。时间紧,我们要想想如何应对。”
“先生是什么意思?”
“将军你仔细想想,这事固然要禀告王爷,然而京都之远,等王爷的指示传回来,就算赫连城遵照约定死咬着昌平王,以他的兵力、粮草,不定昌平王已经领着军队杀进杀出多少回了,那才是误了王爷的大事,便是保住了粮草,王爷能饶了您不成?”
“再说赫连城是个什么人,将军比我更清楚。贪婪残忍,见利忘义的小人,他们跟王爷合作,就是为了求财,若是这点不满足了他,他可不会为了王爷就把兵马粮食往里扔。王爷如今正在紧要关头,咱们可不能给他添乱呐!”
方先生苦口婆心,说得姜山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当然知道,若是给王爷添乱,不是死也是个死了。
“先生有什么好方法,请先生救我!”
姜山渡忙道。
方先生道:“方法是有,却不是什么好方法。现成的粮草在眼前,也不用去筹了,酉时必能备好的,就看将军敢不敢了?”
姜山渡颇踟蹰:“押粮的可是乐福王世子,身边还有两个小子,也不是随意能动的。我这磨了多久,也没见他们松口,这怎么能弄到粮食呢?”
“如今这个时候,哪管得了他愿意不愿意,早晚是得罪了,况且,王爷大事成了之后,谁能说这是究竟谁得罪谁呢?到时候将军前程远大,哪还能有今日这些顾及,将军大可放宽心。再者,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姜山渡在屋内踱了数回,终是被前程远大四个字打动,心道,自己现在做的这些,若是放在平日,已经够掉几次脑袋了,左右王爷能成事,怕他个鸟,干了!
因道:“这事就依先生的安排,只是有一点,其他人都罢了,涂砚和苏、林那几个小子,且别伤了人,拘起来也就罢了。”
“还是将军行事缜密,我这就吩咐下去,务必把这三个人好生看管着,好吃好喝不怠慢了。”
方先生一时去了,不一时,他身边一个仆人便提了包裹往府衙外去,见了守门的兵士,还笑着寒暄了几句。
“这会儿天色,往哪儿去呢?”
“我们家先生出来得急,衣服拿错了,这不回去换身暖和衣裳来,这要住衙门里呢。哥哥们幸苦,回头我带了热酒来暖身子。”
“呵呵,承你情,回家窝会子罢,想来方先生也不这一时三刻就要的。”
“唉,是,那楼里的翠儿还等我说句话呢,哥哥身上有没有牌子,借我去说句话。”
几个人哄笑开来,其中一人素日吃他酒的从腰里解下令牌,往他怀里一扔:“拿去拿去,明儿早换班,别给我把牌子落下了。”
那仆人答应着乐呵呵的去了。出了这条街,转进一条巷子,走进一家客栈,不一会儿,就一伙计顺着墙根儿悄悄地走入了夜色。
涂砚住宅处,已是戌正,府里的人都睡着了,一阵拍门声把门房吵醒了,他眨着眼迷瞪着问:“谁呀,这么晚了来叫门?”又疑是哪位爷在外头喝花酒没回来,只得忍住气来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见门开了,赔了一个笑脸道:“大哥恕罪,昨儿你家林爷在咱姐儿那落了东西,正跟你家爷说了,叫送过来,烦你给通传一声,给你们叫涂爷传个话。”
还真是爷惹下来的fēng_liú债。门房挠挠头,知道爷们的事儿自己最好的少管,也不敢耽搁,便找人往里边递了话。不多时,涂砚身边近人过来一个,那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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