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忙坐下,其中一个姓李的副将道:“元帅说的哪里话,往常您蹭的酒还少吗?”话语恭敬却带玩笑。
孟茴檀看着篝火为渊逸镀上虹光,又偏过头低下眉眼。
耳边听见渊逸与将士说了几句话。然而,几个将士期间不住的往孟茴檀身上看。他们都是些小卒,何时与一品大员如此近过,跟何况是当朝重宰,一品文相。心中自是有几分不自在的,一为官阶,二则是想,他们在外抛头颅洒热血,而这些所谓重臣,却一个个在京师贪图享乐,纵然孟相清廉之名远扬在外,这次又清至边关,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军营看,看的从来就是胆魄、实力,而可惜孟茴檀一看就是个文弱、高傲不可亲近的书生。
孟茴檀自是知道这点了,却不欲理会。然,面前出现了一粗瓷碗。“孟兄,来我军营,怎可不尝尝这边塞的好酒。”渊逸拿着酒递给孟茴檀,笑的温文儒雅。
孟茴檀挑眉,孟兄?他一笑,这个渊逸想要做什么?
他接过瓷碗,渊逸一笑,道:“先干为敬。”说着一仰头,将自己碗中的酒尽数倒入口中。
孟茴檀微微眯起一双桃花眼,也一仰头,三分潇洒三分不羁还有三分豪气。这酒好烈,孟茴檀咽下一口只觉喉见似有一把火径直燃到肚内,眉瞬间一蹙,又和缓下来,一口喝干了碗中的酒。
喝的急了,不免有些遗落,孟茴檀却毫不在意的直接用衣袖一抹嘴角,将手中的粗瓷碗倒扣,微抬下颚,唇角挑衅死的勾起,篝火下,这样的艳这样的傲。
“孟大人好酒量。”李副将率先笑着拍手叫好。重将士也纷纷拍手。边关的酒为了抵御严寒,比中原的不知烈了多少倍,这烧刀子更是其中之最,孟茴檀能面不改色的一口干尽,光是这份气概,便足够他们拍手叫好。在想方才教孟茴檀孟兄,这是将孟茴檀当做了朋友,元帅的朋友与大越国左丞相,前者不知亲近了几分。渊逸的一碗酒,让士卒间的气氛不知好了多少。在孟茴檀笑着回来一句“过奖”后各士卒便玩笑自己的去了。
而孟茴檀看着双肘支在膝上浑不在意他的目光举着酒囊正喝着的渊逸。
渊逸有吞下一口上好的烧刀子,好笑的将酒囊递给孟茴檀,打趣道:“孟兄如何这般看着在下,可是在下脸上有什么东西。”
孟茴檀接过,其实,他并不喜欢喝酒,但他还是喝下了好大一口,然后一把扔给渊逸,道:“元帅脸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在下何时成了‘孟兄’了?”孟茴檀勾唇笑,他笑起来的时候艳的刺人,好似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
孟茴檀不是傻子,渊逸这一番行径是在帮孟茴檀在这军营不会太过尴尬,帮他获得将士们的好感,只是他为什么怎么做?别人不知道,可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吗?他们之间可算是敌人。
渊逸接过抛过来的酒囊,不答,只是微微一笑,塞好塞子放在一旁,又拾起身旁的瓷碗,拿起贴身的匕首在篝火上烤烧的猎物上划下下块块肉块后,递给孟茴檀,话语温和:“空腹饮酒易醉伤身,孟兄不若尝尝。”
孟茴檀看了他一眼,笑了,接过碗,着渊逸一点都不像是个打仗了,反而像是个读书的。孟茴檀看着他的一身红白劲装,倒是有一种书生挂剑的风雅。
孟茴檀一笑,大越的兵马大元帅竟是这么个温柔的人。
第9章 第八章月下风沙
孟茴檀向来食的清淡,这烤肉太过油腻,他不过少吃了一些便放下,方才还不觉得什么,现今在篝火烤灼下,面上有些泛红。
渊逸见了,便对着他,笑道:“今夜月色正好,孟兄可想看看这塞北的风光。”
孟茴檀站起身,看他:“如此,还要劳烦元帅引路了。”这般的毫不客气。
渊逸也起身,道:“请。”说着手做引路状,率先走在前面。孟茴檀跟上,走在他身旁,边塞的夜晚风总是大的。吹乱了孟茴檀的发,却也让他醒了酒,面上的淡红缓缓消退。
兵士的喧闹声渐渐听不真切,孟茴檀跟着渊逸,不多不少差了半步。
一路上两人皆未开口,直到登上了城楼。那是孟茴檀第一次看到那样的风景。
冷冷的月光撒了满目黄沙飞扬,原来月也有这样豪迈广阔的时候。
风割得脸颊生疼,衣衫翩飞,孟茴檀双手撑在城墙上,看着大漠的苍茫,想到的却是一句,“烽火动沙漠......”
“连照甘泉云。”渊逸负手而立,看着广袤无垠的大漠,接了下去。
孟茴檀回头看他。渊逸微微一笑,“我第一次来边疆的时候想到的也是这一句。”
孟茴檀勾起唇角,“哦”,他挑起眉眼,打量着面前这个一身劲装却温文儒雅,当代第一儒将,大越的常胜将军。而渊逸只是任冷风扑面,看着遥远的地平线。
孟茴檀笑容更深,而后转过身,撑在城墙上的双手一用力,便整个人都向城墙上倒去,渊逸一察觉立刻做出反应,他虽一时措防不及,却还是一把搂住了孟茴檀的腰,而那一刻孟茴檀刚好坐上了城墙。
孟茴檀抬头,渊逸低头,只听渊逸无奈的话语,“你一介书生,怎地这般胆大,若是一个不慎,从这掉下去,我大越的孟左相就要成为历史了。”
孟茴檀怎样一个傲气的人,闻言,讥笑道:“这不正好,若是我死了,你便少了一心头大患,与你而言,美事一桩。”他微微抬起下巴,盯着渊逸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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