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注视。骆先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锦盒,打开,从里面拎出那条蓝宝石项链,就是那条他送给我做生日礼物,后来我又让阿
飞还给他的那条项链。然后他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后,把手放到了我光裸着的脖子上,低声说:「这次不要再弄丢了,好吗?」「……好。」我机械地回答,身体开始发僵,他的手依旧是凉冰冰的,我后脖颈上的每根汗毛都站了起来。他又一次给我戴好了那条链子,然后低头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口,我忍不住又是一惊,他笑了,就在我的耳边,低声说着:
「你脸红了呢,真美。」
系好项链,骆先生却还不肯回去坐好,一直站在我的身后,我很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存在,虽然他礼貌得无懈可击,可我还是觉得他很危险。
站了一会儿,他伸出一只手把玩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在我的脖子上抚摸着,顺着低开口的衣领探了进去,呼吸也渐渐变得很沉,而且离我的脖子越来越近。
我僵僵地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嘴几乎碰到我的耳朵了,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乱,好像有个小孩子的声音在高叫着什么爸爸之类的,我身后的压力终于消失了,骆先生走过去打开房门,问了声:「出了什么事?」
我长出了口气,闭了闭眼,慢慢转过身看是谁救了我,只见走廊里管家跟两个侍女正拉着一个又踢又打的女孩,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打扮很新潮,头发染得五颜六色,露着肚脐的紧身衣,超短裙。
听到骆先生的问话,管家鞠躬道:「对不起,骆先生,不过雅之小姐不肯睡觉,跟您说话。我告诉过她您现在正在陪客人,走不开……」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个雅之小姐挣脱了他们的箝制,跑了进来,鼻孔冲天地说:「爸爸,你就是为了陪他才不理我吗?哼,我要回家!我不喜欢这里!我吃不惯这里的饭,住不惯这个闷死人的地方,现在就送我回纽约!」
说得好!我在心里附和了一声,希望自己也有这个勇气。
骆先生突然很客气地对我微微鞠了一躬说:「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个。」说完转身,「啪」地一声,挥手打了那个小女孩一记耳光!雅之的脸被打得偏到了一边。
我惊呆了,好像他的耳光是打到了我的脸上一样,那是……那是个小孩子呀!还是他自己的女儿,骆先生居然彬彬有礼地先跟我道歉,然后才「很有风度」地打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嘴巴!
那女孩好像也被这种对待惊呆了,一时之间用小手捂着被打的脸,好像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娜,雅之小姐累了,请带她回房,还有,后天之前不准任何人进出她的房间打扰她休息,我是说,任何人。」
骆先生冷冷地吩咐,我吃惊地看着,只觉得心更冷了,这个骆先生绝对是个很冷酷的人。
雅之哭着被带走了,我突然很为她难过,还是个小孩子呢,任性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必要那样对她吗?
想我小的时候,比那过分十倍百倍的事也不是没做过,记得有一次童哥强迫我去看大夫,回家之后我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在他的脸上用不褪色的彩笔画了小猫胡子和黑鼻头,他堂堂一个老大,不得不以汤姆猫的形象去见手下兄弟,童哥却从来没动
过我一指头,更别说关禁闭饿饭了。有时候我实在淘气得狠了,也不过吩咐发财叔跟七姐不准我看电视,或者威胁要扣我的零用钱。我不由庆幸当年收养我的人不是这位骆先生。突然好想童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在想我……骆先生回到我的身边,我被动地看着他。刚才那种暧昧的气氛被冲散了,骆先生好像也感觉到了,我跟他之间的那种张力已经不复存在,他只是遗憾地摇摇头,说:
「希望你喜欢今天的晚餐。」「当然。」「晚安,小然。」「晚安,骆先生。」「我希望每天都能有这个荣幸跟你共进晚餐。」每天?不会吧……我宁可把胃切掉!
从第二天开始,我的骑马课跟法语课由骆先生亲自接手来教,跟杰瑞的一小时闲聊也被他占去了,自由活动时可以看的书都变成了英文原版的大部头,晚上被迫跟他讨论伍尔夫和哈代的文学造诣,以及莫内跟梵谷的艺术风格……我要疯掉了!早知道这样,不如我代替童哥进监狱,我打赌那里的日子也比现在愉快得多。骆先生是个很奇怪的人,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里,我也知道如果他想,可以随时带我上床,我不会反抗,
佣人们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他没有,除了那天晚上,他对我一直是彬彬有礼的,难道他要我来就是为了培养一个跟他一样满腹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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