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
极说,再见。弋,不要忘记我。
我睁开眼,见到一个十分眼熟的人,我看了他许久才想起他是昨天的救命恩人。
梅那舍对我笑着,然后用手在我眼旁抚拭着什么。
“干吗?”我惊愕。
“眼泪。”他说。
我更惊愕。
“哦。”我说,“我作了噩梦。”
“是吗?”
过了一阵他又说:“你的同伴,干出了了不得的事。”
“远吗?”他干出了什么事?
“不是的,我是说你在监狱的同伴。”他拿出一份报纸。
我已经顾不得研究他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我夺过那份报纸,看见头版刊载着昨天的越狱事件。写得很详细,从推测他们如何窃得j处),到如何干掉若干sin-700战车,再到如何飞越海域将贵重的ja-ju弃尸荒野。军方损失惨重,如远所预料。参与越狱的32人(也算了我们进去),死亡人数为10人。
我发呆了片刻。
报纸上自然没有死亡名单。
但我好歹曾经是黑客。
拿到详尽资料的途径数不胜数。可是有一股力量阻止我这样做。
我知道那是刚才作的那个梦。
“黎远先生已经用我的电脑着手调查了。”梅那舍说道。
我没有退路。
我已经隐退江湖一年半,远则是三年。面对那些升级速度比细菌繁衍还快的软件都有些手生,以前用顺手的入侵工具都已是陈列品,我们只得四处调程序来现编现用。
中情局已没有当年好骗,我们花了六天时间才得以进入。
然后我们调出了那份资料。
我的手指不住地发抖,心脏狂跳。
我鼓足最大的勇气,逼自己不要闭上眼睛。
我快速地看了一遍名单。
没有极。
我又逐字缓慢看了一遍,真的没有。
我一瞬间觉得手脚无力,巨大的喜悦渐渐蔓延全身。
从昨天起一直堵在胸口的东西终于烟消云散。
太好了。
他还活着。
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感觉到如此幸福。
我沉浸于这种幸福,当发现远的异状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远久久地凝视着屏幕,始终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他的脸色如此苍白。最后他深深地埋下头,看不见表情。
我心中有些难受。
那个人死掉了。
远一见钟情的人,极舍命相救的人,竟然死掉。
我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我看着屏幕,一个一个地过滤掉熟悉的名字,只有一个是从未听过的。
岑晶。
远在第二天离开梅那舍的宫殿。
他虽然很消沉,但看不出万念俱灰要去寻短见的迹象,我就没有阻止他。
我丈着梅大人没有下令驱逐我,继续在那里骗吃骗喝。
并且整日用他的电脑搜索s的资料,这是极唯一的线索。
我从的小杂鱼那边着手,一直查到较高层干事的主机,可是一无所获。
我认识极以前就应该知道是这样。
七日蓝调,顶级黑客,一手策划了好几宗震惊世界的案件,而且连其左右手都不知他的相貌和行踪。
叫我从何找起。
于是我不得不用最后的手段。我侵入最高级干事的主机,刻意留下线索无数,还在他们的机密文件后签下“已阅”。
我等着他们来抓我。
某天,梅那舍大人问:“你最近可曾招惹了什么人物。”
我说:“不曾。”
“可是附近颇有些形迹可疑的人。”
“因为我是在逃通缉犯,有几个便衣在周围调查是正常的。”
“是么?”梅那舍笑得意味深长。“据我询问,他们说他们是的人。”
我惊得几乎跳起来。
我怎么忘了梅那舍大人是哪号人物。询问?恐怕是私刑吧!我怎么担当得起,我又没有意思要与作对。
“可不可以请你立即放人?”我义正词严地说。
他还是那样的笑:“放了他们好让他们来抓你么?”
正是那样。
我只得说:“戾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阁下窝藏我已是重罪,万不可为此与s为敌,在下何德何能……”
他受不了我文来绉去,打断我说:“这你不必担心。我与为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张口结舌。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物,十分想问他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阶级地位如何,后台背景怎样,你与s作对又是为哪般。
但我相信他绝对会说假话。
我反复思考,觉得情况还是对我有利。梅那舍自然知道我挑衅s的事,但他不知道我的目的,所以会以为我也与s有过节。
可惜人家没有。
我又一次侵入高干的主机,约他们某月某日在某处,商讨人质的事情。
梅那舍大人对“同一阵线”的我放松警惕,并不知道我正在干些什么。
于是到了某月某日。
我甩掉梅那舍手下的监视人员,到了约定的大厦顶层。
s来了两架飞机,大票人马全副武装,荷枪实弹,何其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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