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放下来,嘴里“嘶嘶”抽着气,四下里望了一圈,却并不见阎君人影。
倒是在森罗殿的左侧角落里,跪了一排黑衣阴司,点着一盏油灯,埋头苦写,奋笔疾书,心无旁骛,以至于完全都意识到同一座大殿内,还有一个名叫白宛和的祸害存在。
白宛和叫了好几声,每半个人答应她,她按摩着双腿,嘟起嘴嘀咕道:“哼,敢不理我,看你姑奶奶怎么整你。”白宛和一拍掌,一卷被自己抄废了的佛经“哗啦啦”向阴司们飞去,她不过想要借此宣告自己的存在,让人引起重视罢了。
结果的结果,纸张散的满地都是,沾满了墨的,掉进了烛台被点燃了火的,不经意间又闯了点小祸。
阴司们手忙脚乱,追逐着纸张满大殿跑,白宛和看着热闹,还要说些风凉话,“喂,看你们穿着打扮,该不会是小黑手里的人吧?你们又是阎君的随侍人员,怎么到森罗殿来打卡上班了,得罪了顶头上司受罚?哈哈,我们大家都是同病相怜啊,我也在受罚呢,不过比你们轻松就是了。”
那一群黑衣阴司全部统一黑脸,心道:你犯错惹了事,导致咱们的黑无常大人平白受到牵连被罚,你只顾着睡觉,那些佛经还不得咱们帮你抄写?废话,你能不轻松吗?就问你怎么好意思?
白宛和怎么可能不好意思,对着一众黑衣阴司嘲笑加慰问了一番,整的他们欲哭无泪之后,这才大摇大摆地命令他们解开困住自己这个圈的禁制,摇头晃脑地背着三字经一路走出了森罗殿,“人之初,性本善,啧啧,你们都该好好想我学习,心存某些叵测的想法是要不得滴。”
她的身后,是一群咬牙切齿,抓狂想要杀人的阴司,她毫不自知,只图自己说的开心。她自然不知道自己轻松了就会有人受苦,她该受的抄写佛经的惩罚,都被那群黑衣阴司代劳了。
白宛和走出大殿,上下左右巡视一圈,分不清到底该走哪一头,扭了半张头过来问道:“喂,我问你们,我睡了多久了,怎么不见阎君,他难道不该陪同在侧?算了,说多了你们这些万年单身狗也不懂,就直接告诉我该往左走,还是该往右走能找到他?”
好不容易才消了气,刚刚坐回那个昏暗的角落,重新点上油灯抄佛经的阴司们,听此一言,具是恼怒更甚,他们还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道一声感谢还就罢了,居然还敢当着劳累的他们的面谈情说爱,到底置他们的辛苦于何地?
“算了,想来你们也不可能知道,我闻香寻路,跟随着他与我深厚的羁绊的味道,照样能找到人。”白宛和一脸嫌弃地挥挥手,在众怒爆发准备抄家伙揍她的前一秒,顺利地溜之大吉了。
一觉过后,白宛和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安安和大肥,但不是说安安那些愤怒的话,直击了她的灵魂深处,现在要痛改前非,而是突然想骂自己笨蛋。白宛和觉得自己果然是还是太多管闲事,当初要是没有收安安为徒,哪里会被一个小孩子家家教育,要不这么着,自己怎么可能不甘心地找上十八层地狱,也就不会闹出麻烦,阎君便不会生气,以至于现在连人影都不见了。
想当初,她可是怀抱伟大梦想,不仅偷阎君的酒,还会偷阎君的香茶,或换成灵石,或分给大家,既发家致富,又能收揽人心。再不就是看清世事和人心,修为与见识同时在线。
所以,白宛和都想好了,安安不去地府听讲道的日子,她们师徒二人就可以尽情地闯荡江湖,浪迹天涯,游山玩水,顺便劫富济贫,再卫个妖,好不自在。在她看来,刚修成的妖,和婴儿一样,最是善良天真。却往往被人利用,走上魔道而不自知,直到修为被毁,灰飞烟灭,对于挚爱人是不能忘怀。
妖,哪里有残暴邪恶之说,世间邪恶,不过人心。她白宛和还能当一回好人,变成新岚大陆人人称颂的大英雄。等到那个时候,差不多她也二十六七了,钱有了,名声有了,恰到正好的适婚年纪,纳几房男妾,生二三个小布丁,买块地当包租婆,雇佣美女当婢女伺候自己,啧啧,那才是人生嘛。
哼,再看看现在,当初只会吐泡泡的可爱小安安,特么的一夜之间变成了女童,还会以下犯上,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人了,还什么原罪,原罪你妹,她白宛和是那种会有原罪的人吗?这也就罢了,就连她寄予厚望,饱口腹之欲的厚望的宠物大肥,明明是一物多用,可当枕头,可当球娱乐,可杀了吃肉,偏偏他都不屑一顾,单单只喜欢离家出走这一条,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叛逆期。
麻辣鸡丝都知道,宠物大肥他就不该有叛逆期,估计九点九九层都是跟安安那小妮子学的。不像话!
嗯,得把安安和大肥找出来,好好教训一顿,要他们知道何为白宛和顶天立地。可又一想,不对啊,要是此时去找那俩张口就能气的人心脏病的家伙,啥时去跟阎君制造偶遇呢?
一边是自己拖家带口来的拖油瓶,安安与宠物大肥,一边是日思夜想的某人,孰轻孰重立见高下。白宛和丝毫没有犹豫,在两厢比较中,很正常的见色忘义,选择了后者。她扭头就往酒窖走去,对于这一方面,她很有经验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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