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身体为什么一直在皇室手里的原因,他想方设法把身体弄回来,然而他并不知道那个人在盛怒之下把他的身体藏在了什么地方, 又或者有没有被毁掉。
然而更令他绝望的是, 即使逃脱了那个牢笼, 他还是没能拥有意志上的自由。
灵魂伴侣的感应如同挣不脱枷锁,牢牢束缚着他,远离那个人让他从心理到生理都备受折磨,他没有办法独自生存,本能在驱使他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只要回去,这一切都会结束。
如果当时屈服于本能的话,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只是他以为永远也走不出来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样东西。
那是很多年前, 他还身为联盟将军之时, 与帝国的一场遭遇战, 因为兵力悬殊,联盟这一方几乎全军覆没,走投无路时,被阴差阳错地追赶到了某个荒星。他和仅存的几个下属在那里艰难度过了四十天的时间。
在这期间,他的下属外出寻找食物,误入了一个地下洞穴。
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隐藏着一座宫殿。那时候星兽考古还不像现在这样全面,了解也不及现在这样广泛,那几个人误打误撞走进里面,看见了一个如星似月,流光溢彩的晶石。
据他们后来说,当时感觉心神好像被什么慑住了,那是一种本能的敬畏与恐惧,直觉这块晶石不是什么好东西。正想向他汇报的时候。追杀他们的帝国军队找到了他们的藏身点,和赶来营救他们的队伍碰个正着。
于是他们又匆匆逃离了那个荒星。侥幸从帝国的追捕中安全回到了联盟的怀抱。
这在许多场战役中,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过场,没想到的是,他的军营里有几个人开始变得性情暴躁,难以自控。最终导致发狂。在灵魂伴侣盛行之时,根本没有人知道这叫做狂躁症。
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当时的荒星上接触过那块晶石。
一个可怕的推断慢慢浮出水面,本以为寻找灵魂伴侣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原来也会被外力剥夺……
明明之前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厄运,后来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说什么也要抓住。
只要没有灵魂伴侣之间的感应,就不会再受这种本能的折磨。什么都感觉不到,对那个人的控制与召唤无动于衷,他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他在狼藉的发情期中,垂死挣扎般循着记忆找到了那个地方。
可惜那块晶石对已经有灵魂伴侣的人来说毫无用处,它就仅仅是一块徒有其表的石头罢了。
但是他没有死心,起先,他只是在死囚身上做秘密实验,希图从这些被晶石辐射的人身上找到答案,既然能让没有伴侣的人失去这种能力,肯定也有什么办法割断已经缔结的关系。他想将这种既不会让人疼痛,也不会让身体病变的绝症引到自己身上来,实验室中的权威病理学家将一段传染病毒的基因序列与之结合。
刚开始全无进展,失败之后还是失败,这似乎就是一条走不通的死胡同。
然而某一天,自死囚身上悄然撒播开的病毒,不知何时已经将一位实验人员感染。
他终于如愿以偿,从实验室,到整个军营,从军营,再到帝国,从星际流浪者的迁移中,散播到每一个星系和星球。等它彻底附着在每一个宇宙人身上的时候,已经过去几百年了。
源头在哪里,什么时间开始的,这些问题竟然难倒了一代代帝都科学院的天才。
可是他一直没能拿回自己原本的身体,并且在帝国的围追堵截下,反复更换着身份。
就这么一直从一个身体,转接到另一个身体,从上一代人,变成下一代人。可是灵魂日渐虚弱,每当要坠下去时,身体的更新又能让他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再缓上一阵子。
他以为自己已经不怕死了,可是在悬崖边坠得越久,死亡的感觉愈发清晰。清晰到让人发疯。
而自由军也逐渐与一开始的初衷背离,越走越远。虽然是个可怕的毒瘤,却难以撼动帝国的根基。自由军的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吸纳许多海盗与逃犯后,成为了一盘各自为政的散沙,发展亦陷入了凝滞的状态。
他们成为了凶残、狡诈、缺乏人性的代名词,再与自由没有了一丁点关系。
直到他伪装成星兽化石商人远游的时候,遇到了一名苏家的子嗣,他们相谈甚欢,对方与他提及晶石与起源地的研究,令他茅塞顿开……
“我的猜测是,那种晶石很可能与星兽的起源地有关系,你看这块壁画上的刻字。”
那个少年调出星兽墓的遗迹照片给他看,在漫长的岁月中,他对星兽的研究也不输任何专业人士,立即看懂了上面的古老文字。
“这是苏檬前辈出嫁前,留在家中的一些资料,我猜他与丈夫楼星淮上将对这方面的发现,远胜于我们任何人。或许他们会在某一天给我们带回意想不到的惊喜。”
“起源地为什么这么神秘,总是掖着藏着不让人发现,我觉得上面可能隐藏着某些人们求之不得的东西。而且你觉不觉得这种晶石和我们宇宙人雄性的守护石有些共通的地方吗?只要遇到对的人,怎样都可以,甚至可以成为你的助力,而错误的人,则会受到它的无差别攻击。流传在星兽之中的所谓背叛者,会不会就是从起源地盗走这些晶石,最后自食其果,遭受反噬?”
“空间通道用这种晶石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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