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晟觉得有些恶心了。
看到秦绍晟的表情,江易杉失落笑笑:“你讨厌我到吃顿饭都不行了吗?”
又来了,他又在试图用示弱激怒自己,秦绍晟心想。他们分手五年了,去掉分手第一年的纠葛,也有四年未见。而在第四年的除夕这天,江易衫故意煮了他爱吃的,然后天真无辜地说着回来了。
故意用没有换门锁这件事来激怒他。分手四年不换租屋不换门锁。曾经幻想过爱人能回头的想法被看穿,让人恼羞成怒。
然后是教科书般的示弱。
说今天除夕、说自己没钱、说吃最后一顿饭就走。
而他就像是中了猎人圈套的猎物,饵一出现自己就上钩。去书房去查了他的消息看到照片就到厨房来听他说他过的多么不好。
——全在对方掌控下。
秦绍晟看向江易杉,他发现这个容貌艳丽的青年从未变过,还是一如既往地理智、精明,分厘毫丝的感情都能被他铢量寸度地计算上。
秦绍晟转身走出厨房。他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江易衫了,冷漠一点,不能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么想着的他,眼前却闪过江易衫单薄的肩膀和抖动睫毛的画面。
秦绍晟后悔了。
他应该在看到江易衫的第一眼就离开这间屋子的。
江易衫独自在厨房里烧年夜饭。
这间屋子是他们一起租下来的,屋里的一切都是他们一起布置的,随便什么都是一段回忆的载体。在这种环境下,秦绍晟坐在客厅沙发上,他觉得厨房里炒菜声比近在眼前的电视还刺耳。
“好了,去端饭吧。”江易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他把菜端到茶几上。当初因为空间不够,没有买餐桌,江易衫以前就爱坐在地毯上吃外卖。
秦绍晟去厨房洗手端碗,回来的时候江易衫拧开酒瓶。
“要么?”江易衫给秦绍晟倒了一小杯:“喝一杯呗,就一杯。”
桌上的热菜散着热气,墙上电视机放着欢声笑语。江易杉举起酒杯碰了碰桌上的酒杯说:“除夕快乐。”
秦绍晟没有端酒杯。江易衫也不在意,将杯中的酒喝了。
吃菜的时候,江易杉特意多嚼一会才说:“没以前烧的好吃,手生了。”
秦绍晟低头吃饭。
“你尝尝木耳炒肉?这个水平最接近以前了。”
没有人回应他。
“那就不吃吧。”他又喝了一杯。
今年城市禁烟火,要不是电视里的春晚,他们这样安静地围着茶几无人知道是在吃年夜饭。秦绍晟进餐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放下了碗筷。
江易衫看他空空的碗底问:“我去给你盛碗皮蛋肉粥?”
秦绍晟起身收拾碗筷。江易衫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直到秦绍晟进厨房,他才收回视线,幽幽地叹口气:“不理我。”
春晚节目一点都不好看,舞美也土得掉渣。江易衫一边吐槽一边喝着酒。这些年天天陪老板和投资商喝酒,早就练出酒量了。他其实很讨厌喝酒,当年就是因为一杯掺了料的烈酒毁掉了唱歌的嗓子。
他曾经唱歌多好听啊。江易衫忍不住放下酒杯跟着电视里的音乐哼了几声,进入副歌的时候唱出来的嗓音再没当初空灵干净的音质了。才唱了两句江易衫就笑了:“噗。”
他又喝了一杯,自言自语:“像破钹似的,真难听。”
江易衫在地毯上坐了一个小时,秦绍晟就在厨房里洗了一个小时的碗。
喝完酒瓶里的酒,江易衫趴在沙发角落,他等着秦绍晟什么时候出来赶他走。他想秦绍晟跟他说说话,哪怕对方生气骂骂自己也好。
他想他了,他知道自己错了。
但是秦绍晟没有理他。秦绍晟像是根本没看到他这人一样,洗完碗出来收拾阳台的衣服,然后去洗了澡。江易衫从地毯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浴室门口敲门。
“我想上厕所。”
这件老屋子可没有什么干湿分开。甚至浴室都很小。当年江易衫想要的浴缸放进去差点连马桶都没地方摆了。门被打开,一身水汽的秦绍晟站在门口。
江易衫低头轻笑:“我骗你的,其实是我看不到你,很无聊。”
秦绍晟眉毛又皱起来了。
他终于有反应了。江易衫抱住秦绍晟的腰,感受对方的体温和气息,他轻声说:“我们一起看电视好不好?”
秦绍晟用力拉开他的手:“别装醉。”
“我没醉。我现在很能喝。”江易衫挺直了身板也矮了秦绍晟近十公分,“和我一起守岁好不好呀。”
秦绍晟不理他。
“你陪我说说话可以吗?”江易衫跟在他身后,“绍晟,不要不理我。”
一声轻响。江易衫被挡在了卧室房门外。
世界终于清静了。
秦绍晟坐在床边打开手机,一一回复了拜年短信。公司里的员工们都在起哄问他要新年红包,秦绍晟很爽快地发了。没一分钟卫峰就打来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江易衫在你家?!”
“你怎么知道?”
“他微博上发了照片。”卫峰声音听起来颇为愤怒,“你疯了?竟然还理他?!你忘了当初他做的那些事了?”
秦绍晟头又痛了,他揉着额角:“他自己来的。”
卫峰骂了句:“真他妈阴魂不散。”
“过年不说这个了。”
听秦绍晟这么说,卫峰嘟囔一声晦气后也不再多说。两人通过手机互相说了些恭贺新年的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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