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贺炜笑着问他:“都在一起腻味一周了,你也不嫌烦?”
的确是这样,这一周的时间两个人基本上是黏在一起的,早上白贺炜上班送他到培训的地方,下班后再顺便把他载回来,一起吃个饭回家,进门还有狗蛋迎接,在家里看看电视,或者在床上做做运动,这样的生活在郑亦眼里就是天堂了。虽说以前也有过一段这样的日子,可心境不同,感觉自然也变化很多。郑亦发现,白贺炜心里可能住着个小恶魔,蔫儿坏蔫儿坏的,特喜欢逗他,给他撩得满脸通红之后,然后就笑话他;郑亦也发现,白贺炜还是很喜欢和他聊天的,跟他念叨着这些年的生活,说着身边发生的琐事,这让郑亦更了解他了。郑亦在白贺炜面前表现得特别笨拙,可能也是被感情堵了大脑,他就听着,替他喜替他悲,也更加想要好好珍惜这个人。
“不烦,想一直在你身边呆着。”郑亦说。
“那是我辞了职陪你,还是你辞了职陪我?”白贺炜半真半假的问郑亦。郑亦吭哧瘪肚的半天没吭声,白贺炜又说:“看看时间,回去就该防火了,我可能也会跟领导出差,灵泉必然是一站。”
“我今年不用防了。”
“你多自在。”
郑亦吐了吐舌头。
“我回去跟领导建议建议,让他专门去趟你们镇看看。”
“学长……”
白贺炜警告道:“我这可不是开玩笑……要不我们领导也说了,工作要深入基层,不能浮于表面,基层才是防火主力,今年检查工作的重点也都在基层。”
“还好今年不在林业站了。”郑亦心虚的念叨着。
“那你以为你能闲着吗?郑大秘书!”
说着话,他们就已经到了车站。今天的天气有些阴霾,三月中下旬也正是冷的时候,郑亦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和白贺炜并排走着,取了票,郑亦说:“学长,你先回去吧,我的火车还有一会儿呢。”
白贺炜点点头,没说话,而是捏了郑亦的脸一把,“快进去吧,天气冷。”
郑亦红着脸抬头看了看他,似乎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抹不舍,他勉强笑笑,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候车大厅。
郑亦到达灵泉是下午五点多,他手里拎着白贺炜让他带回来的买给母亲的一些礼物——里面有一整套护肤品和两盒保健品,东西价格不菲,白贺炜刷卡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他还嘱咐道:“你下车就直接过去,过几天忙起来的话,时间又耽误了。”这大概就是白贺炜所说的:“你怎么知道我不用钱砸你?”吧。
郑亦直接打车回了母亲那里,尽管已经有几个月没回来过了,四处都还是熟悉的样子。他在楼下抬头往上看,家里已经亮了灯,好在是有人的。他缓步上楼,越是接近自己的家,他就越觉得紧张,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到了门口,他原本是打算用自己钥匙开门的,可想了想,还是按响了门铃。
等待母亲应门的时间,郑亦紧张到的指甲都要掐进手掌的肉里了,自己的呼吸声也格外的明显,他有些踌躇又有点期待,直到门里传来一声:“谁啊?”这才轻松些,哑着嗓子回答:“妈,是我……”他的声音很小,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他怕太大声,母亲根本不会理他。
“怎么这会儿来人了……”褚红霞似乎没听见郑亦的声音,念叨着越走越近。他没看猫眼,径直拧开了门,她的声音定格在看见来人是郑亦的这一瞬间,而门刚刚打开,却马上又要被合上。
郑亦赶紧拦住,“妈……”
“谁是你妈?你来干什么?”原来这么久了,她的气还是没消,态度非常强硬。
“求您让我进去吧……”郑亦还是使了些力气的,他哀求着,手上对抗着母亲拉住门的力量。
“郑亦,你给我松手。”褚红霞的态度很强硬,力道上拧不过郑亦,可她的声音确实很严厉的。
“妈……”
“郑亦,你要是还跟我对着干,你就别想回家。你松手!”
因为母亲的眼神像把刀子,直直插在郑亦的胸口,他终于不再坚持了,抽回了手,门应声而关,郑亦不放弃,又敲了敲门,便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郑亦绝望的坐在楼梯台阶上,拿出手机给白贺炜拨了个电话,白贺炜很快就接了,他的声音让郑亦心安,“我妈不肯见我,看见是我,就把门给关上了。”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白贺炜说:“要不你先回去吧。”
“东西怎么办?”
“放在门口,跟她说一声。你觉得呢?”
郑亦想了想,说:“好吧……”
郑亦把手提袋放在门口,又敲了敲门,里面依然没反应,他说:“妈,给你买了点东西,放在门口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回来看您,您注意身体。”郑亦说话的时候竟然哽咽了,他匆匆下了楼,抬头往楼上看了看,他似乎看见母亲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口,转瞬就又消失了,他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扎得他气管疼,走到路口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常春镇。
供暖期没多久就要结束了,往往这个时候供暖公司就不会认真的烧了,家里冷清一片,他开心不起来,恹恹地坐在沙发上精神恍惚了好一会儿,直到打了个冷战才想站起身来活动一下。
郑亦回去上班,镇里就像往年一样已经停了休息日。今年的防火形势依然严峻,市区两级格外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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