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上去扶起来,“沈老爷言重了。”
“若不是玉眠公子以身代之,如今受唾骂的则为我儿沈云溪,他的脾性刚烈易折,受此侮辱,必身死以证清白。”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曾多次罚他跪祠堂反省自身,但毫无用处。此次幸得公子搭救,沈府上下感激不尽。”
“沈老爷不必客气,沈大少爷也曾救我一命。沈府素来行善积德,这是您的福分,非玉眠之功。”
“玉眠公子大义!但救命之恩非同小可,若公子有为难之处,沈府必将舍命报答。”
“我仰慕王爷威严果断,自愿留在王府,衣食住行无不妥之处,沈老爷多虑了。”
“那就好!那就好!外面的流言蜚语,不理也罢。”
“我从来都不惧流言,您是知道的。”玉眠指的是他刚到沈府时的一件趣事。
他是昏迷着被沈大少爷带回来的,刚进沈府就一直在后院养伤。大家只知道大少爷带着一个人进了后院,然后就一直神神秘秘地不出来。下人们就开始议论纷纷,有人信誓旦旦说见到一个绝世美女,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也有人说他看见的虽然也是个美人,但分明应该是个美男子才对。就这样,纷纷扬扬之后,大家猜想,这忽男忽女的,怕是个狐妖吧。大家越猜越离奇,府中开始流言四起。
而这时候,大少爷已经离开了,没有人能说明他的身份。他醒来后,什么也没解释,就直接搬到了大通铺去住了。还以奴才自居,什么脏活累活都来者不拒。久而久之,流言也就散了。
“玉眠公子心性沉稳,若云溪能拾得一二,便受用不尽了。”沈老爷感慨。
“三少爷近来如何?”
“仍是读书,不过,我已帮他定了门亲事,年底即可完婚。还望他成家后能有所担当。”
“三少爷定不负沈老爷所望。”
“承公子吉言!”沈老爷说着拿出一个木匣,“请公子万勿推辞。”
“好,我收下,谢沈老爷。”玉眠收下了木匣。
“有任何用得上沈府的地方,还望公子直言相告。”
“好。”
“那我就告辞了。”
“您慢走。”
沈老爷走了没多久,魏王就来了。
“这是沈老爷带来的木匣,尚未打开过,请王爷过目。”玉眠将木匣放到了魏王面前。
“你打开看看吧。”
“是。”
里面是几百两银票和一份文书并一枚福寿纹玉佩。
文书上说,沈世青沈老爷已将重五认为义子,取名沈玉眠,已入档官府文书并录入族谱,以福寿纹玉佩为信物。
“沈老爷倒是个重情义的人。”魏王看完文书后说。
“敢问王爷,外面都有何流言?”玉眠问他。
“你在意吗?”
“玉眠自然不在意。只是玉眠想知道,若流言不堪,沈老爷此时将我收为义子,恐有失沈府声誉。”
“所以,本王说沈老爷是个重情义的人。”王爷回答。
看来,流言必然不堪入耳。
“这些你都收起来吧。”魏王这便是承认了他沈玉眠的身份。
“谢王爷。”
“不怨本王败坏了你的名声?”
“在王爷身边,才又名声之说。离开王爷,玉眠也只是区区一介奴才而已。”
“你倒是个通透之人。那本王也告诉你,这样做是因为皇上欲与南境联姻,本王却不愿做个上门女婿。”
“王爷英明。”
“南境忌讳断袖之事,本王开始只打算利用沈云溪赢个荒淫断袖之名,遇见你之后,本王觉得深情断袖之名似乎更好。”
“王爷英明,确实更好。荒淫之名不能拒娶正妻,而深情之名则可以拒绝娶妻。”
“你明白就好。”
魏王的意思是,以后可能需要他配合演戏,但要把握分寸,不能假戏真做。
这一点上,他认为王爷是多虑了,他就算是还没有遇到心仪之人,也不会去喜欢一个男人,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冷酷的视奴才为草芥的王爷。
“敢问王爷,为何是我?”这是他很疑惑的地方。
“因为你背景神秘,本王都查不到你的底细,别人自然也查不到;也因为你聪慧通透,能配合本王,还不会让人厌烦;当然,还因为你足够好看。”说着,他凑了上来,在他耳边说:“演戏也要找个能下得去嘴的,你说是吗?”
“王爷英明。”除了这个,他还能说什么呢。
“刚刚太子遣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上说,他将上书请求出征西越,若本王愿为副帅,助他一臂之力,日后定当大有可为。”
“您跟那位太子前太傅说了什么吗?”
“本王只是跟他提了下不愿娶妻的事。”
太子绝不想看到魏王站到了二皇子那边,让他带兵出征是最稳妥的办法。皇上不让魏王挂帅,那自己挂帅,只要魏王同意相助,就表示他站到了自己这一边,而军功也是自己的了。太子的想法很好,也很符合魏王的预期。
只是和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太子府上的门客。名赵鹤年,长相清秀,擅书画诗文,因仰慕魏王果断威严,特来府上效力。
“你仰慕我威严果断,他仰慕我果断威严,你说,你们谁是真心?”魏王笑着问他。
“自然我是真心。他听的是传言,而我见的是真人。仅仅见过我两次,您便敢因一杯满叶茶而将我召唤上前问话,足见王爷智勇双全,心胸宽广。”必要的时候,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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