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海带了郎中来,一见面就殷勤地差人去为胤禛诊脉,胤禛却执意让郎中先去检查廖云深,剑落气闷,径自去往林中散步。
当郎中告知众人胤禛体内有中毒的迹象后,唯胤禛本人波澜不惊,廖云深诧异道:“四贝勒可是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
胤禛:“并不确定。”
廖云深联想起之前,筇竹前脚离开,胤禛后脚就带着自己藏进了密林,显然是对那人有所戒备,于是,他试探着问道:“可是……筇竹?”
胤禛:“十有八九。”
廖云深不解:“可他救了我们,还真的带来了赵大人!”
胤禛摇摇头:“首先,他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就有蹊跷,其次,明明着官服的是你,他却对着便装的我更加恭敬,恭敬之余,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于常理不符,再次,他与我接触时态度明显闪躲,始终低着头不敢对视,绝不像个心怀坦荡之人。至于他为什么选择下毒,而不是直接杀了我们,我也没有头绪。”
廖云深:“那四贝勒还将信物给他……”
胤禛:“还有别的办法么?赌一把而已。赌他跟黑衣人不是一伙,赌他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并不想立刻置我们于死地。”
廖云仍有不解:“若真如四贝勒所说,筇竹背后的确有人指使,那他们为什么会派一个与我长相如此相似之人来呢?”
胤禛话未过脑便说了出来:“投其所好,更容易赢得好感吧!”刚说完,胤禛就觉出了不对。廖云深愣怔着与胤禛对视良久,不知如何接话,最后,还是胤禛率先移开目光,别开头轻咳一声打破尴尬。
廖云深回神,连忙补救道:“那……那这么说,筇竹背后的人,连四贝勒与我是政见一致、爱好相同的好朋友都知道,估计势力不小,四贝勒可要多加防范了!”
廖云深特意把朋友二字咬得很重,苦涩在胤禛脸上一闪而过。
一旁的赵如海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开罪,并没有把两人的暗潮汹涌听进去,皇子钦差在自己辖区险些殒命,轻了丢官,重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赵如海!”这时,胤禛的一句话让他放下心来:“这里的事不许向旁人透露一个字,否则……”
赵如海问言忙不迭点头,他巴不得呢:“四贝勒放心,小人一个字都不会说……另外,那个筇竹,要不要……”
胤禛摇头:“你去请他来。”是请,不是押也不是绑,于是,剑落被恭恭敬敬带回胤禛房里,对他们的怀疑一无所知。
剑落一进门,胤禛就朝他招手,让他来自己榻上,剑落红着脸坐下,怯生生问道:“你……是要走了吗?”
胤禛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剑落不语,神色黯然,手上不自觉地发力回握胤禛。
“筇竹愿意跟我一起走吗?”胤禛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惊。
“公子要带上我?”剑落瞬间恢复精神,喜不自胜道:“只要公子愿意,我就跟你走!”言毕,还得意地瞥了廖云深一眼,而此时的廖云深,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都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就答应?”胤禛语气淡淡的。
……
胤禛终是没有深究剑落的失态,却因此更加笃定,此人确是为了某种目的,想要接近他。胤禛顺水推舟,一来,想搞清楚这个漏洞百出的细作装□□慕的样子留在自己身边,到底意欲何为,背后又是什么人,二来,郎中说他身体里的毒十分罕见,解药并不易得,留下这个筇竹,以后说不定是会有用的。
就这样,剑落化名筇竹,以一种暧昧的身份,留在了胤禛身边。
灾情惨重的河/南犹如人间炼狱,哀鸿遍野、饿殍满地,为救助更多难民,胤禛将自己的食宿条件降到最低,即便他平日里朴素惯了,此时也还是难捱,剑落眼见着胤禛日理万机、劳心劳力,却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一日比一日消瘦,心疼得要命,于是,白天,不惜日行百里为他寻得荤腥,夜里,寸步不离为他摇扇驱蚊,然而,剑落不知道的是,胤禛原想将他辛苦猎来的野味统统扔掉,是郎中觉得可惜才拦了下来,认真检查并无异样之后,做成药膳呈给胤禛,胤禛自己留下一小半,剩下的统统以赵如海的名义给了廖云深。
数月后,随着黄河水势渐缓,朝廷拨款又比较及时,灾情得到很好控制,大部分闹事的农民都是迫不得已,如今生计有了保障,朝廷恩威并施,他们倒也乐得弃刀拾犁,然,还有一小部分想要趁乱谋取利益的造反势力,却并不那么好对付,为彰显大清护国安民之决心,胤禛亲自披挂,讨伐反贼。
战场上刀枪无眼,胤禛坚持不让廖云深跟着,遂派给他一个监视细作的任务,可就算廖云深长八只眼,也看不住一心要护胤禛周全的剑落,胤禛才走几日,廖云深便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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