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收回了视线。
他自然不知道沈清棠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估计也毫不在意。
裴南本就不在意黎安寺这个地方,是死是活,是停是走,一切皆是天意罢了,他之所以想拦住沈清棠,只是害怕自己与沈清棠站在一起,若是沈清棠因黎安寺而成为众矢之的,自己会被无故牵连进去罢了。
既然正恩想用他来跟沈清棠做个人情,那这人情送便也送了,两相得利的事。
沈清棠抓住善语的手松了松,善语便直直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瘫在一旁,不住的咳嗽。
“师兄……”沈清棠转过身来看裴南,一身黑衣的高挑男子脸上竟有几分茫然无措,像是做错了事的孩童一般,他朝裴南走了几步,伸手就要去抱他,声音闷闷的,“师兄,是那小和尚先说你的。”
这倒像是孩子打了架来告状了。
裴南站在原地任由沈清棠严严实实的抱住了他,整个人都被圈在怀里。
裴南自知也挣不过沈清棠,便由着他了,过了好一阵子,冷淡道:“疯完了?”
沈清棠的下巴靠在裴南肩膀上,低低的“唔”了声,不甘心道:“师兄,本就是那小和尚不懂事。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他怎能如此说。”
什么叫在一起这么久了?裴南冷汗了片刻,大概他的在一起和沈清棠的在一起不是一个意思。
裴南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也没有伸手去回抱沈清棠,或者说,他从不会伸手去回抱沈清棠。
“既然疯完了,就回去吧。”裴南将沈清棠从身上拉开,表情淡然道,“我并不想看什么黎安寺的桃花,以后也不必来了。”
沈清棠愣了愣,偷偷看了裴南一眼,裴南到底还是生气了的,他在裴南身边这么久,总是知道的。
好好的一次桃花便被他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沈清棠心里懊悔的要命,更是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自己。
“师兄,我们都还没一起看过桃花……”沈清棠的眼底有几分失落,有些难过的望着裴南。
可惜裴南早已经对沈清棠有了强大的免疫力,他看了看沈清棠,淡道:“若是你想看,那我先回去,你便在此看够在离开罢。”
沈清棠怎么可能会让裴南先回去,正要开口,却听到一旁的正恩住持说道:“两位的功德名册我已亲自写好,请二位来此签下名字吧。”
正恩的声音朗然温润,声如洪钟,似有定心之效,虽ròu_tǐ凡胎,但长期伴古佛青灯,自有独到的佛缘。
裴南突然想起刚才正恩的话,赶忙转过身去看了看名册,看完后内心立刻非常郁闷。
沈清棠自然不用走过去看,早已用神识将那张纸上的内容看的清清明明,心里高兴地不得了,迈开步子就要走过去签下大名。
裴南抚了抚眉头,无力道:“正恩大师,我和他,我刚才已言明,并非道侣。”
而沈清棠刚才的鬼戾之气全然不见,整个人像一个喜气洋洋刚娶了媳妇儿的小伙子一样拿过一旁的毛笔,眉飞色舞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还对正恩兴高采烈的还了个礼:“多谢大师。”
裴南:“……”我能拒签么?
沈清棠刚刚才惹了裴南生气,此时自然不敢亲自把毛笔递给裴南。
品德良好的正恩大师便拿过那只毛笔:“裴施主,请。”
裴南冷着脸:“正恩大师,你我分明有过一面之缘,为何此时一定要按照沈清棠的说法来写?”而且分明我刚才还卖了你人情,为何如此翻脸不认账?
正恩大师慈祥的笑了笑:“裴施主,你有所不知,虽然你与沈施主都捐了功德,但你的功德银钱却是由沈施主出的,故而写名册时自然也是以沈施主的说法为准。”
裴南既然无言以对。
自从与沈清棠住在一处之后,裴南身上自然是不再准备钱财的,反正都由沈清棠负责。
沈清棠为了防止裴南离开,自然也将裴南随身的符纸朱砂包括银钱拿走的干干净净。
久而久之,两人都习惯了这种方式,没想到今天裴南就被这种方式给坑了。
被坑了的裴南依旧觉得非常郁卒,他没有接正恩手中的毛笔,而是摇了摇头:“大师,话虽如此,但总不应颠倒事实。既然这般,我捐的银钱便全部划归沈清棠名下便是,我便不签这名册了。”
沈清棠的面色登时有些苍白,他下意识的拉了拉裴南的衣袖,却什么都没有拉住。
裴南转身便走,一身白色衣衫虽然材质普通,却也显得整个人越发清冷。
沈清棠似乎有些委屈,低低喊了声“师兄”,立刻追了出去,很快便赶上了裴南,两人衣服的袖口连在一起,大抵是在里面牵了手。
***
正庙中便只剩下正恩住持与善语两人。
功德册上,裴南和沈清棠的名字依旧记为道侣,上面沈清棠的毛笔签名狂妄张扬,笔画中都透露了在写字时主人的心情是如何的神采飞扬。
而在上面的裴南后面却没有签名,只一个孤单单的小篆名字,显得孤独冷清。
正恩合上功德册,站起身来,走到刚才被差点被沈清棠捏死的善语小和尚身边,伸出一只手,将善语拉了起来。
刚才形势不由分心,正恩不便走过去帮助善语,怕再引起沈清棠的任何不快,此时终于有了时间,转了转佛珠,询问道:“善语,可还安好?”
善语在段时间内历经生死,又是在佛堂前,心态一夕之间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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