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简笑了笑,“没关系,就在那儿放着吧。”见姚苏一脸还担心,文简安慰道,“我没事,只是刚才和他谈了离婚的事,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头又疼了。”
姚苏听他竟然用这么平淡的口吻说着,有点头大,看来副作用里还要添一条,心理防御机制会增强,更难接近了。
之前的研究表明,催眠不能真正让人忘却一段回忆。即使进行新研究出来的催眠术,那些人们想忘记的经历也会无时无刻以各种方式隐匿在生活的角落,在某个时刻受到外界刺激,曝光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无处遁形。当年帮文简催眠,为了安全起见,让实验可逆,她在催眠中设置了 一把“钥匙”,就像一个暗号,以待某一天,用它来平和地唤醒文简的记忆。可谁知,文简的记忆在其他外界因素的刺激下先行恢复了。
“我觉得实验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也没有必要再进行二次催眠。”况且我更担心你现在的心理状况。
“不需要了吗?”文简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天真的期盼,“我以为我能再次忘记呢。不过这次,我好像忘不了他了。”说着抬起左手,看着自己的婚戒。
“小简,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姚苏只恨自己生平所学不够,不能真正帮到他。“我更建议你进行保守治疗,不催眠。”平静地面对那段过去,才是真正的走出来。
国内正是一大早上班时间,陈汲看着那位沈律师灰头土脸地从老板办公室出来,一时不敢接近暴风中心,奈何老板叫他把碎纸机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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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单承轩捏着眼前的离婚协议喘着粗气,手指边缘由于用力过度而泛白。他该佩服爷爷和文简的能耐,两人竟一起把他蒙在鼓里。
“沈律师是我派去的。”单远坤背着手,也不看单承轩的反应,“想必文简也和你说过了吧。”
单承轩想到早上沈律师把离婚协议交到他手里时,自己想都没想就给远在国外的文简打了电话。他很想立马飞过去当面质问文简,现实却让他只能气急败坏地在电话这头一遍遍地问着为什么。
文简那边像在特意等他电话,接通地很快,只是接通后就一直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单承轩的独角戏,等到听筒中只剩下两人一高一低的喘息声,文简才说道,提前终止协议,是我对不起你,其他的,沈律师会和你详谈。这一番话在单承轩这儿毫的时候,他从来没办法撬开他的嘴,“我不接受,除非你亲自来和我谈。”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而沈律师还煞有其事地给他列了一些文简提出的补偿条款,他将自己名下的两处房产给了单承轩。单承轩听了一声嗤笑,他知道那两套房子是文简父母留给文简的,他想,也就只有文简能对自己做出这种事了。沈律师见他情绪似乎有所平静,想让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不料单承轩直接一声冰冷的“滚”,将他赶出了办公室。沈律师只能和单老先生道歉说,事情没有办好。这才有了单承轩回单家被问话这一茬。
单承轩这时也不怵他爷爷,“您这是想逼着我签字吗?” 早上那份协议书已经在碎纸机里报废了,现在手里这份他也不打算签。
“什么叫逼你签字!你当初那样和他结婚,就该料到有这么一天。”单远坤转过身来,有点恨铁不成钢。文简那天和他坦白时,可没有这小子这么激动,而且人家说走就走,自己家孙子怎么就放不了手呢。
“您一定和文简说了什么,我们俩之前明明好好的,您…”单承轩一时难以接受,试图帮文简找理由。
“我能对他说什么?!”单远坤被他气到,“这是他的意愿,你总要尊重他自己的想法,不然都该说我单家人不讲理。”
“我不信——!”单承轩的声音骤然拔高,歇斯底里失了平日里的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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