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发泄之後,我恍恍惚惚地拧开了水龙头。洗手台上的镜子里映照出一张苍白无血色的面孔,我无意识的用手指摸索著镜子里的脸。乱糟糟的头发,憔悴的脸色,空洞的眼睛,泛白的嘴唇…这样一张悲惨的脸,哪里有当初韩氏最年轻总裁意气风发的样子?
手指顺著脸部曲线缓缓往下…干涩的唇…胡渣隐现的下巴…白皙骨感的脖子…手指猛地僵在脖子上的一处嫣红,我惊恐地瞪大了眼,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饶恕的东西。
好脏好脏我狠狠地用手擦拭著脖子上的吻痕,嘴里不断地喃喃低语。可是不管我多麽用力,脖子上的吻痕就像嘲笑我一样在手指的摩擦下越发的鲜红欲滴
巨大的恐惧侵蚀了我,我尖叫著砸碎了镜子,碎片哗啦啦洒了一地。
很快我就发现,每一片细小的碎片里都映出一个完整的我,脖子上的吻痕是那样的鲜红,转瞬间却变成千万张肖铃鲜红的嘴唇
“变态恶心”“变态恶心”“变态恶心”
数不清的红唇一开一合,就像在发射炮弹似的把我轰的体无完肤
天啊我无力得顺著墙壁慢慢瘫软在地上,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我满脸。不,不我不是变态我发狂般地用手捂著耳朵用力摇头,却无法阻止那些话不进入我的耳中
我想我快疯了…没想到从我最重视的人口中说出的话,竟然能把我伤到这个地步…肖铃,你够狠
渐渐升起的怒气奇迹般地拉回了我的神智,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好累,真的好累…我无意识地踩过地上的碎片,从脚底割破的伤口里流出的鲜血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血红的脚印。
我要想一想..好好的想清楚……我重重倒在床上,像死一样睡了过去。
没想到我这一睡竟然睡了整整三天。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不是我那熟悉的水蓝色的天花板,而是医院刺目的白色房梁。
“小若,你终於醒了我好担心啊”风临月突然顶著两个红通通的眼睛冒了出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快、快放开我咳咳我快被你掐死了”我死命扳著他的胳膊,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憋成了青色。
还是闻声赶来的护士小姐一阵“不要影响病人休息”的大嗓门,成功的让风临月吐著舌头乖乖松了手。我摸著侥幸逃过一劫的脖子,在心里由衷的感叹:“真不愧是白衣‘天使’啊”
起初的一阵慌乱过去之後,风临月终於将他送我进医院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因为受害人没有按照预定计划前往公司,因此其好友a君便去了受害人的家。以下是受害人好友a君所看到的案发现场:
玄关处掉落著一只肮脏不堪、多处磨损的男式皮鞋,鉴於屋主一向整洁优雅的生活习惯,故疑为嫌犯所掉。(我靠走了四个多小时的鞋子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客厅里进口的巴西绿叶盆栽摔倒了两盆,另在一金鱼缸内发现与玄关处相匹配的男鞋一只。(默…好象是我那天晚上进门没有开灯不小心撞翻的盆栽…至於鱼缸里的皮鞋…不会是偶用高难度动作扔进去的吧?)
浴室内的镜子被打碎,地上满是镜子的尸体和斑斑血迹。从血迹的大小来看,浴室可以认定为凶案发生的第一现场(现场你个头老子喜欢砸玻璃玩,你紧张个什麽劲?)
从浴室里的血脚印来看,受害人显然是努力支撑著走到卧室,不过至於为什麽脚印如此清晰有规律…a君也无法作出明确的解释。(不要一口一个受害人的,我现在活的可滋润了)
我头疼的抚著额头,简单的说,风临月因为我没有准时上班便鸡婆的到我家找我。哪知道先是被我浴室地板上的鲜血吓到,然後顺著血迹来到卧室看到血迹斑斑沈睡不醒的我,当下就草容失色尖叫不止。等他想到要叫救护车的时候,被他的男高音惊扰到的邻居已经顺著他忘记关上的门,免费观赏现场版密室惊魂记整整十多分锺
我想我是没有勇气再回那间公寓了,虽然我很舍不得那棵留下我无数泡记忆的榕树……
“我看到你那样子真的快吓死了”耍宝耍够了,风临月变戏法似的瞬间换上一张一本正经的脸,开始开导起我来。“你是不是最近为了公司的事压力太大了?我早和你说了,身体是最重要的,你怎麽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面对他的关切,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机械得点著头。看来我“合作”的态度让他很满意,风临月在滔滔不觉了三十多分锺後终於住了口。我偷偷松了口气,他再这麽说下去我一定会把心里的话都倒出来的
“恩..我不在的这几天,公司里怎麽样?”究竟放心不下韩氏,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说也奇怪,你不在的这两天股价反而平稳下来,出轨的帐目也慢慢的在我们控制之下…可以说,情况是出人意料的好”
听了风临月的话,我不禁陷入沈思。突然间,脑中似乎灵光一闪,我用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焦急口吻问道:“那、那肖氏那边有什麽动静?”
风临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过仍旧有些迟疑的开了口:“你消息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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