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和又问:“你最近有没有发现我的旺旺?”
“旺旺?”梁鸿感到莫名其妙的,“你是说雪饼吗?”
赵清和:“………”
梁鸿愣了会儿才想起来, 旺旺是赵清和给另一半取的外号。
那天他们俩关在小房间里瞎侃, 赵清和并非善类, 梁鸿也不吃亏, 俩人你损我我怼你, 愣是唾沫横飞了一下午。等到最后聊累了,俩人暂时休战,赵清和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梁鸿遗憾道:“我当时要一直守住身世的秘密就好了。”
梁鸿一口水没来得及咽,噗地一下给笑喷了。
赵清和有些微微羞恼,不过仍真心实意道:“我说真的,我觉得我可不比你差。说不定那会儿我师兄要是没走,我再努努力,也能日久生情呢。”
梁鸿哈哈大笑, 朝他身上补刀:“可别了,你俩之前认识好几年呢这情都没生出来,怎么就差这一年半载了?”
赵清和不服输,想了想:“那时候他忙于学业,恋爱脑还没开窍。”
梁鸿心想什么没开窍,你师兄初中的时候就会强吻那套了,比你早熟多了。不过那些事他没说,毕竟和赵清和还不熟,那些小秘密他才不舍得往外讲。
当然他也明白赵清和恐怕并不是非项臻不可,这人任性又不糊涂,真要喜欢紧了恐怕不是现在这种反应。梁鸿瞧着,这人更像是心有不甘。他跟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斗嘴,开玩笑道:“这人和人也讲究缘分,这个往高深了讲是命理,往浅薄了说就是看面相,面相合不合,你跟你师兄吧就不太合。”
他随口胡诌,没想到赵清和却挺迷信,立刻坐直,一脸认真地问:“真的啊?”
梁鸿一本正经地眨了下眼:“当然是真的。”
赵清和问:“那你给说说,怎么就不合了?”
梁鸿心想我一语文老师这会儿怎么成算命的了,嘴里却振振有词地忽悠人道:“这个万事万物吧,都讲究阴阳调和。一刚一柔,一动一静,这才平衡,对不对?所以你看那些相处和谐的夫妻,都是互补型的。而你跟你师兄俩人都是这种很阳刚,很有型,看着就不好招惹的人。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你俩是一类人,怎么可能过一块去呢?”
赵清和恍然大悟,却又忍不住问:“山上真容不下俩老虎吗,我看动物园里都俩只啊,也没干仗。”
梁鸿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人那是一公一母。有性别优势。”
赵清和还真信了他的歪理邪说,嘴里念念有词了一会儿,最后下结论:“也对。”
梁鸿心里暗自得意,赵清和又道:“留个电话吧,你要看到能跟我互补的就留意一下。”还补充说,“最好是那种跟我相旺的,我是不可能跟我师兄一样一把年纪还去考试了,不行我就旺旺别人,让他出息出息,我就等着吃现成的。”
他想的挺好,另一半儿还没影儿呢,先有了个“旺旺”的外号。
梁鸿当时只当是玩笑的话,哪想到赵清和竟然还挺当真,现在都还惦记着。
梁鸿心里简直想笑死,忍不住说道:“我认识的人少,也没做过媒。不过我有一朋友倒是挺乐意干这个的,回头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你让他帮你找。”
赵清和说:“靠谱吗?收费贵不贵?”
梁鸿道:“不收费,他业余爱好。”
“那还挺好的,我过几天就去你那,一块约出来见面啊!”赵清和有些期待,这才说明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对了,我小叔说让我提前约一下师兄,周六晚上去他家吃饭。”
赵清和的小叔这两天刚刚到任,每天都忙于参加各种欢迎会和研讨会。虽然人还没怎么露面,但是医院里对他的讨论已经热翻了天。毕竟这里是同安,副院长虽然有五六位,也不见得都有实权,但是空降这种事还是头回出现。项臻平时不太参与这些八卦讨论,但也知道去年的几位为了竞选副院长还搞过演讲,只是后来没了后续,大家还都以为出结果了。谁想拐过年,省里就空降了一位。
项臻这些天听着耳边的各种揣测和传言,虽然心里什么都明白,但逢人试探只装不懂,也从不主动往那位新领导跟前凑。直到这天回来,听到了副院长邀请。
原本对方约的是周六晚上,项臻下班后过去也来得及。可是他思索再三,仍跟同事换了班,去宋也介绍的地方买了些酒,又特意换了身体面衣服,下午四点多就开始驱车往那边赶。
那边赵清和早已经到了,等见到项臻提着礼物郑重登门,却是一愣,疑惑地抬眼看了过去。副院长扭头也看到了,只是他的表情要淡一些,看不出喜怒。项臻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摆摆手,示意他坐下,随后扭头仍是跟赵清和聊些有的没的。
等到叔侄俩聊天告一段落,那边招呼吃饭的功夫,赵清和才趁机拉了项臻一把,压低声疑惑道:“师兄,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来不要带东西,你又不是来求人办事的。”
有他和梁鸿家的关系在,他叔叔笼络项臻是理所当然的。今天这顿饭本来约的就是便饭,副院长想表示大家都是亲戚,可项臻郑重其事地带了贵重礼物,对方反倒是不好办。
项臻心里清楚,却轻轻摇了摇头。直到几人落座,敬酒一轮后副院长半开玩笑地让他把东西带回去,项臻才直了直身子,看向他解释道:“其实今天我来,的确有事要求赵叔叔帮忙。”
副院长跟赵清和均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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