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这麽忠心耿耿的,你以为你是令狐冲啊?
你他妈才是岳不群呢!楚卫火了,骂了句脏话,骂完了才反应过来──辈份儿又乱了……於是慌忙改口,不对,你是林平之!那个混蛋!
陈风哭笑不得地提醒楚卫,“我要是林平之,倒霉的可是你,别忘了,林平之练的是避邪剑法。”
“避邪剑法有什麽了不起!你当老子怕你……”,楚卫忽然反应过来陈风的意思,所谓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下流!”
楚卫脸红得什麽似的,陈风有点纳闷,当初一块儿在道上混的时候,什麽没见过啊?楚卫那时候,跟个小流氓似的,黄色段子说得一个溜,脏话一串一串地往外蹦,怎麽几年不见,性子都变了?
倒没觉得不习惯,感觉……眼前这个楚卫才是真实的楚卫,以前那个,总像隔了一层纱,怎麽也看不清楚。
楚卫很认真地跟他解释,那时候是装的,干那个嘛,就得装啥像啥,後来习惯了,当老师的时候,一身的吝气,磨了好久才干净。
陈风猛然想起,楚卫第一次给他们上课的时候,同学们猜他杀过人的事情了,呵呵。
楚卫看他一眼,没说话。
胸口有点难受,那眼光就好象是一把刀子,轻轻在胸口戳了一下──倒不疼,就是痒,痒痒的。
有个广告这样说:伤口,还疼吗?痒痒的。痒,就说明快好了。
陈风挺烦那个广告,可架不住电视台天天播天天播天天都播,於是就记住了。现在想起来,人家其实说得没错──伤口长肉的时候,神经末梢也在长。
陈风考虑回头去买两瓶那个什麽营养液来喝喝,希望不会喝傻了。
嗯,陈风能有这个念头,那就已经傻了,至少是离傻不远了。
楚卫抱着衣服往外蹭了蹭,挪开身子,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上,理好了,左右看看,皱皱眉,俯下身子收拾起满地狼藉。
陈风也不说话,就看着楚卫收拾,楚卫那腰明显有点蹲不下去,还那麽硬撑着,陈风心里这份别扭就别提了。
楚卫埋着头收拾了半天,刚才实在是太疯了,小包间里跟台风过境一样,东西扔得哪哪都是。
到後来楚卫实在忍不住了,扶着腰撑起来,不满地瞪了陈风一眼,你就不会搭把手啊?
陈风哼了一声,我就想看看你能逞强到什麽地步。
说着话把楚卫往沙发上一放,“老实呆着!”然後开始收拾,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归置到一块儿,剩下的就是服务生的事儿了。
楚卫显得有些不自在,“洗手间有簸箕,别麻烦服务生了……”
陈风回头好笑地看他一眼,“门口那个服务生也是警察吧,你带来的?看着是嫩了点儿,连盘子都端不好。”
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ktv生意兴隆,就这一间包间偏偏空着,位置还特合适,再加上那个笨手笨脚的服务员,陈风不用过脑子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也知道,楚卫若不是安排了把门的,断然不会由着他在门里这麽胡天黑地的折腾,毕竟现在俩人的处境都不安全──就这样,这小子还惦记着不脱衣服好脱身呢。
这麽想来,楚卫一定又有新的任务,不然不会添人手。陈风没打听,他知道楚卫肯定还得瞒着他,与其自讨没趣,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糊涂的好。
楚卫点点头,算是默认了陈风的话,态度干脆得叫陈风有火都没处发去。
陈风不吭声了,从洗手间找出簸箕,低头扫地。
楚卫开门出去,小声跟走廊上的服务生嘀咕了几句什麽,陈风当没看到。
楚卫回来的时候拿着一张卡递给了陈风,陈风接过来看看,是ktv的会员卡。
“接头方式变了,以後有什麽事你就到这儿来,把这张卡给门口的服务生,他知道该怎麽办。”楚卫一字一句地嘱咐,说得很慢,生怕陈风不往心里去。
陈风点点头,把卡塞进裤兜里,一声不吭地扫他的地。
大屏幕上张国荣深情款款地唱:忘了过去,锁上记忆,重新在一起,亲爱的我请你莫再犹豫……
楚卫过去把机器关了,张国荣一句‘我爱你’刚唱了一半,啪地没了影。
陈风把屋子打扫得差不多了,把房门又锁死,回过头跟楚卫说,“还是开着吧,也不妨碍什麽,太静了反倒烦得慌。”
机器又开了,张国荣换了一首歌──你我相隔那麽远,哪年哪天可相见?
陈风歪着头问楚卫,我说,咱们这样……算不算假公济私呀?
楚卫白他一眼,知道还问!
陈风说我倒无所谓,我是担心你,这个不是不合你的规矩吗,公私要分明不是?
楚卫说你还别气我,规矩是人定的,怎麽着吧?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愿意为我,破了规矩?陈风涎着脸问了一句,被楚卫骂了声‘臭不要脸!’
陈风很想说老子今天就不要脸到底了,没敢,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还有好多该做的事情没做呢。
楚卫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纸和笔来,低头给他画了个地图──这个人叫路三,别人都叫他‘三儿’。喏,就是这儿,东苇路小天小区一带,挨着城郊化工厂铁路专用线这一片儿的城中村,这家夥老在这一片转悠,骑个三轮车收废品,好像跟路口那个副食店的老板娘有点瓜葛──那老板娘长得挺招人,今年40多了,老公在外地打工,常年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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