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间并不短,那人还没死心,近来又在打探你的消息。”十郎笑得惆怅,“那人孩子也有了吧。是男是女。”李辰明不忍去看十郎,轻轻说:“男,上月周岁了。”十郎仍是笑:“那便好。”李辰明手敲木案,正欲再说点什麽,发现林致远端茶过来,便把话吞回喉中,清清嗓子说:“致远,你留下吃饭,大院那边我会派人去说一声。”“哦。”林致远也不清楚李辰明这说一声是指留他吃饭,还是指留他在十郎这边当仆人。
三人在一起喝茶,见林致远没蒲团,十郎又从房内搬出一件。李辰明不再说话,目光不时落在院外,没一会儿,来了两位小厮,提著酒菜。林致远很高兴与十郎进厨房取碗筷、酒杯,出来酒菜已摆在案上。
林致远本是现代人,不讲究主仆有别,大大咧咧往位子上一坐,正想大快朵颐,却见李辰明吃相优雅,而十郎还没动筷子。“致远,你吃。”十郎怕林致远顾忌,招待林致远。林致远见主人都这麽招待,他自然不客气。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缘故,这顿饭,十郎果然也沾荤。
“我和致远说好了,致远愿意过来陪你。”李辰明放下筷子与十郎说话,林致远在一旁点头。“你独自一人,要是病死在这里都无人知,到时候才是给子徽添麻烦。”李辰明怕十郎不同意,搬杨大官人出来压他。“致远,你乐意吗?”十郎看向林致远,他是个无趣又孤僻的人,实在怕林致远在他身边待不习惯。“乐意,当然乐意。”林致远由心喜悦,他终於摆脱那只母大虫了。“这事,我会与子徽说。致远,你明日就把东西收拾下,搬过来住。”李辰明吩咐。林致远说好。
这顿饭吃得林致远眉开眼笑,他好久没吃过这麽精致的食物,突然就对布置这桌酒菜的李辰明改观,觉得他除去变态,其他的都好。
李辰明在饭桌上,与十郎交谈,谈的都是琐事,林致远专注吃,也没留心听。饭後,李辰明起身离开,十郎出来送行,林致远很乖巧在一旁收拾,没跟出来。李辰明与十郎说了些什麽才离开,十郎返回,神色不安。林致远自然猜不到两人间的对话。
在院内,李辰明对十郎说:“你在这里能藏多久,是多久。他要真找到这里来,子徽也不好拦他。”
第二日,林致远收拾东西出大院,背著包袱,穿过梅林小径,抵达草庐,正见十郎在院子里晾席子与枕头。林致远迎上去说:“十郎,我过来了。”十郎笑回:“你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来,把东西搬进去。”说著就要帮林致远肩上的东西卸下,林致远是来当仆人的,怎麽好让十郎帮忙,急忙说:“我来,我来。”
草庐有三间房,一间是十郎的寝室,一间是厨仓,还有一间空置,里边有床,显然这里在十郎入住前,也有人居住。
“这里以前也有人住吗?”
林致远把东西往地上一搁,随手拿起抹布擦床柜,他人在屋内,十郎在屋外,但能听到。
“我来时,这里便有这些布置,桌椅床柜具在,也不知道以前住的是什麽人。”
十郎提盆水进屋,边走边说,他走至门口,林致远伸手接过水盆。
草庐并非十郎搭建,在这之前就存在,只是以前的住户,怎麽会把房子建在这麽隐蔽的地方呢,一面靠山,两面环林,与外界连接的是一条藏在密林下的小径。
“杨家世代门阀,行善好施,往日也曾收容些无处可去,不可见天日的人。如果是这样的人,大概就要住在这样寂寥的地方。”
十郎的话语里有忧伤,他虽然是在说别人,却又像在说自己。
“十郎,你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才住到这里?”林致远问这些话并不只是好奇,更多的是对十郎的关心。
“我是罪人,因此只得藏匿在此。”十郎神色黯然。
林致远本还想问点什麽,十郎却已转身说:“房里没灯具,我拿盏过来。”
十郎离开,林致远把抹布洗过水,又继续擦家具,这房间许久无人居住,满是灰尘。
黄昏,一切布置妥当,也该是做饭的时辰。
十郎在厨房里忙碌,林致远进去,连忙说:“我来煮。”一年五两银可不是叫他来做少爷,而是服侍十郎。“致远,你不会烧饭。”十郎笑道。林致远不好意思说:“你教我,我学。”十郎教林致远要舀多少米,下多少水,烧柴时怎麽控制火候及什麽时候米才算熟。林致远在现代社会里只会使用煤气煮方便面,在古代用灶烧柴火,对他是不小的考验。
晚饭做得简单,一盘青菜,一碟煎鱼干,一盆萝卜汤。林致远与十郎坐在一起吃饭,十郎问林致远是那里人,林致远说他就是金华人,不过不是这个时代的金华人,而是六百年後的人。十郎自然不信,笑说:“那你不是往後六百年的事情都知道?”林致远尴尬抓头说:“我历史没学好,早知道会穿越,当初历史课就该好好上。”十郎听不懂,只觉得林致远是在说笑,没放心上。
十郎的生活很简单,清早起来就去田地里劳作,他种植萝卜,亦搭有个青瓜棚。从地里返回,便是编织竹筐、竹萎,房屋背向山丘,山中多竹子,材料多又便捷。十郎似乎并非书生,他房中有书,但数量稀少,林致远曾翻看过,基於竖排繁体,他压根不知道那是什麽书。十郎也从不吟诗作对或写写文章,画画花鸟,即使如此,林致远还是觉得十郎是位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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