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一直考虑问题最周全的他,刚才只是想着让苑阳相信自己的诚意。
却忽略了,这画室是苑阳好不容易建立起梦想和希望的地方,可今天,苑阳的一切都在这里摔了个粉碎。
苑阳没说话,他有多久没这么哭过了。
梁越说得对,哭出来就好受多了。
苑阳靠在梁越身上,像个孩子似的,哭的昏天暗地。
梁越紧紧的抱着他,心疼的也快碎了,“苑阳,咱们回家。”
画室的灯光关闭了。
那副颜色惨不忍睹的画作,一瞬间隐入了无边的暗夜里。
出了画室,苑阳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梁越!梁越!”他伸出手去四处摸索。
“这呢!”梁越锁好画室门,紧忙回身扶住他,“怎么了?”
“我什么都看不到。”苑阳惊慌的攥紧梁越的手,“梁越我是不是瞎了?”
“别胡说!”梁越心里特别难受,却强忍情绪笑着安慰他,“刚从那么亮的屋里出来,肯定眼黑,我也看不清楚,没事没事,我背你。”
梁越蹲下去就把苑阳背在了背上。
“我能走。”苑阳想要下来。
“不行,我就想背着你。”梁越勒紧双臂,背着苑阳朝楼下走。
走出艺高楼,梁越抬头看了看路边璀璨的灯光,又回头看了眼倚在他肩上的苑阳。
“苑阳,你是不是瘦了,我觉得比上次背你轻巧了呢?”
苑阳四下里看看,只能看到漆黑中星星点点的朦胧白光,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楚。
“梁越,你放我下来吧,我能看见了。”
“能看见了吧?我就说没事的。”梁越笑了笑,把他朝上背了背,又说:“能看见了我也想背着你,知道为什么么?”
“你不嫌累啊?”苑阳说。
“不嫌。”梁越笑着说:“我现在背着你一点儿都不嫌累,等我将来走不动了,你背着我也不许嫌累。”
“你想的真够长远的。”苑阳搂紧梁越的脖子,把身上所有的温暖都贴靠在梁越身上。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当然要想的长远点。”
梁越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嘴上呼出的哈气看起来像朵白白的。
苑阳听了这句话,心里又幸福却又难受,“梁越,你不用这么为难自己,我要是废了,你就放弃……”
“闭嘴!”梁越打断他的话,不高兴的说:“你说这话真让我膈应,你就不想想,咱俩要是换过来,你会放弃我么?”
“不会。”苑阳再也不废话了。
终于打到一辆出租车,俩人顺利回到梁越家。
一通照常的忙碌后,舒服的躺在了床上。
苑阳闭着眼睛,内心里思绪纷乱起伏。
梁越凑近他,吻了吻他的嘴唇儿。
“苑阳,你知不知道你从来没这么乖过?不对,上次你生病的时候,也挺乖的。”
“梁越你是想说什么?”
苑阳笑着睁开眼,看了看梁越,却只能看到一张黑白灰交错的脸,反而更显得轮廓深刻。
“哎,你这家伙平时,就像头森林里的小豹子,现在像只家养的乖巧小兔子。”
梁越胳膊枕在头下,不错眼的欣赏着苑阳,越看越觉得苑阳帅的不行,就连他额角上留下来的三角形伤疤,都看起来酷酷的。
苑阳许久没出声,最后还是开口说了句:“梁越,你要是想上我,我愿意。”
梁越噗嗤一笑,“你别整的跟英勇就义似的行吗?被你逗的硬不起来,还上个屁。等你好了的,等你好了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我要是好不起来了呢?”苑阳也被他逗笑了。
“好的起来,相信我。”
梁越压去了苑阳身上,轻柔的吻了一会儿他的脖颈和肩窝,然后伸出手,在他眼睛下方不停的按压着。
“嘛哩嘛哩哄,我的软软快点好起来……”
……
同学们都觉得很奇怪,因为苑阳不再画水粉了,连他最拿手的国画,也变成了黑白墨画。
而且一到专业课上,苑阳都是捏着铅笔在画素描。
有人纳闷的跑过来问他,却被坐他旁边儿的梁越,三言两语打发掉。
梁越说,苑阳的色彩已经炉火纯青,不用再练了。
事实上,这是他们两个的秘密,只有等到放学后大家都走了,苑阳才会拿起他那个被梁越刻满了字的调色盒。
“梁越,这张怎么样?”苑阳晃了晃手里的画笔,笔尖戳上梁越趴在他肩上的脸。
梁越一把给他攥住,笑着说:“好,快赶上你之前的水平了。”
“放屁,梁越你可别撒谎我跟你说。”苑阳回手拍在他脑门上。
“真,我不撒谎。”梁越笑着指了着画上的某个细节,“这里的红色浅了点,深红里再加点普兰试试。”
苑阳改了改,感叹的说:“梁越,你就是我的色彩啊。”
梁越噗嗤一笑,“我不是你的色彩,我是想要吃你的sè_láng。”
“我他妈才是狼!”苑阳笑着回身捏圆梁越嘴唇,毫不客气的咬了他一口。
梁越捂着嘴叫喊:“哎我操,给我咬的口疮溃疡了!”
“服气么?要不再给你咬个痔疮?”苑阳威胁的说。
“服服服,不服谁也得服你,谁让你是我男朋友。”梁越假装害怕的说。
“那我再咬一口!”苑阳回头又咬了他嘴上一口。
梁越使劲儿把他脸推去一边儿,“欺负人没完了?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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