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即尴尬不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林景衡,抿了几次嘴,笑容也收了,只站在原地。
这看在林景衡眼里,顾即活脱脱像一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狗,带点迷茫和无助,却还固执的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
林景衡只得一步上前,拉住一个行李箱,温声道,“我来都来了,总不能让我白来一趟吧。”
顾即急急抓住林景衡的手,想要阻止林景衡的动作,这个肢体接触却让林景衡笑意更甚,他垂眼看着顾即,手机的光让顾即的视线只能锁定在林景衡的脸上。
顾即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动作有多亲昵,他只得无措的松开,着急道,“其实我已经叫车了。”
林景衡不顾他的反对把他其中一个行李箱拉着往前走,口气虽温和却是不容拒绝的,“你打算好去哪了?”
顾即回答不出来,半晌回,“我,我自己有安排。”
他不想要林景衡为他奔波太多,从前是,现在也是。
“顾即,”林景衡压低了声音,有些无可奈何,“你不要这样子。”
顾即不说话了,林景衡循循善诱道,“你的情况我知道,你不必为了拒绝我而委屈了自己。那个屋子还留着,你不住也没有用处,大冬天的你先住下,其余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顾即抬眼看着林景衡,心中滋味万千,他每次都决定不麻烦林景衡,可每次林景衡总是这样及时出现在他身边,把他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一次是巧合,多次就是故意为之。
林景衡在楼下等了他多久?
顾即的松动令林景衡惊喜,他乘胜追击又把顾即脚边的大袋子提起来,笑吟吟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空气里漂浮着冷凝的冰渣子,两人僵持了已经有一小段时间,顾即注意到林景衡的双手是□□在外的,此时已经通红,他们再纠缠下去,林景衡便受冻得要更厉害。
顾即沉默的抿了下嘴,挣扎着还是微微点头。
这个动作令林景衡笑意更甚,他唯恐顾即再变卦,脚步极快的走到车子旁将行李塞到后车厢,然后不给顾即反悔的机会,直接上手推着顾即到副驾驶座坐好,在顾即紧绷的神色中为顾即系上安全带,这才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
顾即却不安极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底线,明明暗自决定不再接受林景衡的好意,却还是在林景衡靠近的时候眷恋林景衡的温暖——何等的自私自利?
顾即自嘲的摇了摇头,林景衡已经发动了车子,车灯将前方泥泞的路照的明亮,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唯有呼啸的风和破旧的建筑物。
“吃过晚饭了吗?”林景衡轻声询问,“我车里有面包。”
顾即从下班到现在就忙着收拾东西,哪里有时间吃饭,但他颔首,“吃过了。”
“那想喝水吗?”
顾即摇摇头,顿了顿,真切的说了声,“谢谢你。”
不管是朋友还是什么,大冬天的肯陪自己搬家的,这个世界上寥寥无几,这一声谢谢虽很轻微,却是顾即此时唯一能给林景衡的东西。
林景衡弯唇,很安然的享受了这声谢,“我接受了。”
顾即转头看向林景衡,发觉他的神情竟是带着点掩盖不去的笑意,即使是两人方才还在为自己的去处而纠结,他也不禁莞尔。
只一瞬,顾即就又狠狠掐灭了自己心里燃起的小火苗,他不该这样的,安心的接受着林景衡的好,却又想方设法要拒他于千里之外,这样想来,自己和那些小人有什么区别呢?
顾即又苦恼起来了,为自己的心口不一,殊不知他的挣扎和犹豫对林景衡而言,却是他攻陷的一小步——林景衡是了解顾即的,他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麻烦了别人,但顾即也是柔软的,难以拒绝别人的要求,只要他表现出一点强势或者一点难过,顾即又会将他放在第一位。
林景衡觉得今日在顾即楼下等了将近四小时是很值得的事情。
两人将行李搬上新家,顾即一路都有些恍惚,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住到这样的屋子里面来了。
等屋子里的灯一开,顾即才确信他的的确确成为了这间屋子的新主人,但与此同时,站在他身旁的林景衡又无形给他造成一股压力。
顾即把行李箱搬进房间里——简洁的居室,床柜桌椅应有尽有,地面是木制的,踩上去很平稳。
出来的时候林景衡在倒水,看起来他对这个屋子很熟悉的样子,他把热水递给顾即,杯子氤氲着热气,拿在手中的温度却不烫手。
“被单是换洗过的,”林景衡细心为顾即解释,脸上的表情始终温和,“你可以直接睡,冰箱里面有食物,都可以用。”
顾即垂眼喝了一口温水,不由腹诽,若是他不来住呢,这些心思不都白费了么?
他哪里知道林景衡此次是势在必得。
林景衡把屋子里的设施都介绍了一遍,最后神情认真道,“顾即,既然你找不到屋子,又钟意这里,况且我和朋友都说好了,你就当帮我个忙,不要走了,行吗?”
顾即手上拿着温热的杯子,犹豫再三,抛出个关键性的问题来,“那房租呢?”
即使是他最终决定要住下了,房租也得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顾即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如果经济不允许,这里他再喜欢也不会考虑。
林景衡面色一喜,知道顾即是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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