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心情。”其实沈玖言更像说等他伤好了,但内山核桃多半不会领情。正好他也可以给自己放几天假。
说起来除了刚出道那时候,他已经很久没接过同性恋题材的剧了。如果当年恩师的安排只是为了让他借着这股另类爱情出名,那他现在也是抱着相同的目的的。
所以说,演员还真是个不择手段的职业。
他放松地闭上眼,忘了一旁认真的人。
相对于很多家庭而言,他父母是足够富有的。所以他出生也是足够富有的。曾经凭着一腔热血走进来,一直有恩师陪着伴着。恩师作为一个老艺人,家中几代单传,到现在也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了。速度之快让他措手不及,直到恩师去世,他都没有看清自己的路。
后来眼疾也只是告诉他,该找个可以代替自己的人走完自己没有走完的路了。
可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他的路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他甚至不知道没有人可以代替自己把自己的路走完。那时的他是特别幼稚的,因为生活太幸福,很多东西就算他是去了也想不明白。
或许稀里糊涂也就一辈子了。
“台词本数量不够吧?”被忽略的人夺回沈玖言的思绪,“你看…没有结尾,最后破解的内容也没有…导演不会是想让演员自己破解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后面拍到什么程度他会在发相应的台词出来。估计这导演海龟在太平洋里泡傻了。”这一点沈玖言也很无奈,综艺节目还提前有人传话呢。他倒好,啥也没有。说不定最后观众看得不恐怖,演员拍得时候吓得够呛。
陈斯祈捏着台词本,“你演吗?”他看似不经意地问起,却依旧可以看出他的不安。第一次带来的的恐惧是任何人都无法轻易面对的,尤其是他才刚刚因为演技被刷下来。
他在沈玖言身边坐下,台词本愈发褶皱,如同老人的手,包含愁绪。他问,“为什么要选这种题材嗯?”或许他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口,这让我很难堪。
就像之前如果不是安冼强行规定了他的表演内容,不然他一点也不想演,一点也不想展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
沈玖言从他手中把本子抽出来。走向黄昏的客厅除了地面上偶尔撒下的一点金色外一无所有。光线暗了,只有依靠人力才能重获光明。
手中握着的纸张纷纷扬落下,身影掩住最后一丝光亮。沙发因两人的重力而向下塌陷,一人平静,一人垂眸。当黑暗彻底来临时落下一个不含感情的吻。
肌肤的触碰称不上短暂,亦不算长久。只是总有一分冰冷会被温暖融化,不和节拍的心跳也在这片刻中产生共鸣。
时间给了静止片刻狂欢,那一刻的接触也可以不算数。原来没有动心的吻就只是接触与离开,什么也不算,什么也称不上。
沈玖言摘下眼镜,不知谁又在镜中与自己对视。
“如果不想太功利,或许你可以把它当做一种机遇。至少你不会嫌弃它,而它说不定就让你一炮走红了。”
又或许这连一种机遇也不是。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现在这个机遇独属于他。
第15章 低谷(四)
久不居住的屋子不止没有生命的存在,连维持生命的食物也没有。空荡荡的屋子见证暂时居主的客人,而不是主人。
陈斯祈歪靠在书架上打瞌睡,膝上还摊着本书,一页页食谱仅只是看就觉得美味至极。沈玖言提着菜回来。将菜摘干净泡在塑料盆里。
他手还泡在水里,歪头思索着。未擦干的手前伸着甩向毫无防备的人。陈斯祈猛地弹起来,一双眼等着沈玖言,一秒,两秒,三秒。他猫一样地炸着毛,忍不住笑了。跌坐在椅子上,“干嘛?”
“看了这么久食谱,做饭吗?”手上的水干了,沈玖言弯腰翻着食谱,“这个会做吗?”
“嗯?”陈斯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甜品啊…果然还是宝宝吗…”他把声音压得挺低,长年从事音乐的人一定听不到,而沈玖言偏巧五音不全。
看着沈玖言眯眼不友好地看着自己,陈斯祈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唱歌…”他惊讶地重复着,“你不会唱歌?!”
这个全能性发展的社会竟然会有不会唱歌的的艺人,这比独眼龙,单腿□□还不可思议。
“所以我摸着良心从不录歌,不然现场唱出变奏版得有多闹心?”他惆怅地望着天花板。上帝关上他门的时候开了个比门还大的窗。
他几乎全身上下唯一优秀的地方就是表演了。
短暂的欢乐在沉重中告一段落,如果没有人刻意冒着冲破对方底线的风险靠近,那这片刻的欢乐也不会有。
之后陈斯祈做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饭,从小锦衣玉食的人很给面子地给了好评。
陈斯祈很好奇沈玖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大抵不会无聊地随便找到个人就玩命栽培,万一最后让他赔了…
呵…还真是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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