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博贤顺着他指的看了一会,把他手指又挪了一点,笑道:“这里不错,一会让工人换一下。陆鸣,你来给许图打杂太屈才了,不如给我当个模特,不让画人,好歹也让我画画你这双手。”
陆鸣干脆把手揣进衣兜里,浅色羊绒外套厚实,衬托的他脸也格外白皙,陆鸣笑道:“算了吧,我还想清静过段日子,师哥就别挑起我们家的家庭矛盾了。”
孙博贤也笑了一声,道:“还没结婚,就这么惧内了?”
陆鸣还认真的点了点头。
孙博贤被他逗乐了,但也有点感慨。
陆鸣喝完茶,起身要去拿散在一旁的工具,孙博贤瞧见了忙道:“你别动,这些粗活你做不来,小心伤了手。”
陆鸣哭笑不得,道:“我在家干的也比这多。”
孙博贤哼道:“我就知道商人靠不住,他们哪里知道画家的生命就是这双手。”
陆鸣道:“那师哥你也不能让我一点都不干活啊。”
孙博贤道:“你就跟上午一样,指挥一下好了,其他的别碰。”他自己戴了手套,倒是动手很利落,一边做活一边对陆鸣念叨了几句:“有些人耐不住寂寞,吃不了苦,用一双有绘画天赋的手去做其他事了,可惜了。你还能画好多年就专心画下去,爱护好自己的手,这些我替你做,你改天给我当一次模特……”
说了半天又绕回来,陆鸣也听出他是开玩笑了,半真半假道:“那你帮我去打个申请,家里同意我就去。”
孙博贤道:“我才不去求那个奸商。”
陆鸣:“……”
陆鸣心想,要是韩乔聿在,肯定就一副“这个穷酸是谁”的眼神看过来了,从气势上来比,韩老板就没输给过谁。
这两个人还是跟之前一样,孙博贤是画家,文艺工作者,韩乔聿别的没有,也就是钱多。两个人如果是两位收藏家,那么一个觉得收藏画的人得先喜欢它,远远挂着去欣赏,赞美。另一个觉得我喜欢,我就买下来,我藏在家中放着也没有什么不对。
孙博贤看不上韩乔聿的铜臭气,韩乔聿看不惯他这幅穷酸样。
当真是互看不爽。
陆鸣自己想了一会他们两个人见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孙博贤在一旁指挥一个工人安装挂件,是刚才陆鸣指出来重新改动位置的,那个工人有些不理解,试着道:“孙教授,这个刚才是按照您说的定了位置,没有错啊……”
孙博贤耐心道:“现在我们商量之后,想再改动一下,麻烦你了。”
工人还想说什么,就被旁边年纪略大的工人打了一巴掌,把帽子都打的更低了几分,连脑袋一同低下来。工头低声训斥他道:“孙教授让你怎么改就怎么改,就你话多!”他训完又给孙博贤道歉,“孙教授对不住,他是今天刚来的,不过他以前在画廊做过,也懂一点配件组装和装裱什么的,做事没问题。”
孙博贤笑了一下,一贯的温和有礼:“那就麻烦你们了。”
那个工人整了整帽子,又继续开工干活了,这次没再多说一句话,动作也利落,看得出是常干体力活的。孙博贤让他改动好了之后,又叫了陆鸣来,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吧?”
陆鸣站在不远处,点了点头道:“可以。”
孙博贤这才笑道:“可以了,麻烦下来吧,就挂在那里不要再动了。”
那个工人答应了一声,低头从梯子爬下来。
陆鸣那边来了两个学生询问事情,侧身倾听的功夫,并没注意到身后的人正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他。那人看的时间很短,很快又用手遮挡了帽檐,搬了梯子走了。
中午的时候,孙博贤想要请客吃饭,陆鸣摇头道:“不用了,我家里人来接。”
孙博贤道:“一个钟头也不行吗?”
陆鸣笑道:“要不你叫上他,我们一起去?”
孙博贤立刻就不吭声了。
陆鸣仔细感受了一下这份新奇的体验,忽然有点明白韩乔聿之前用他当借口躲酒的感觉了,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家里人”不许的时候还有点小自豪呢。
韩乔聿中午来的很准时,陆鸣接了电话,就去了门口,孙博贤送了几步,略微叮嘱几句路上安全之类的就回去了。
反倒是韩乔聿一直在车上看他背影,等到人走远了,还拧着眉头道:“这展是孙博贤的?”
陆鸣道:“书画院许图师哥的,他来帮忙,凑巧碰上了。”
韩乔聿眉头还是没松,瞧着一脸的不痛快。
陆鸣被他逗笑了,伸出两根手指给他把眉宇展开,道:“他还要请我去当模特呢,说这次不画人像,能不能画手。”
韩乔聿道:“你答应了?”
陆鸣摇头,笑道:“哪儿能啊,我说回来问问家属。”
韩家属当即表态道:“一根手指也别给他看。”
陆鸣道:“好。”
两个人去了一家私人馆子吃了素菜,这家老板信佛,还颇虔诚,正在接待一位云游的大师在探讨佛法。
韩乔聿和老板有点私交,被老板热情邀请了一起过去听了两句。
老和尚说见到就是善缘,送了陆鸣和韩乔聿一人一串檀木佛珠。送完了之后,又抬起那双略有些浑浊的双眼,念了佛号道:“施主,我看你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灾。”
陆鸣拿着佛珠:“……”
陆鸣心想这也太套路了,简直没见过比这更直白的行骗了啊,先送东西,再破财散灾吗?他一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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