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s-hi透了,却不觉得冷。
耳旁明明是空洞无声的世界,脑海中却有喧嚣嘈杂在翻腾。
所有感官似乎都失灵了。
再一“回头”,东西南北之分好像都成了过去的记忆;一丝惶惑钻出心头,呼吸很顺畅,可云离蓦地产生溺水的恐惧。苏瞳环住他的腰,帮他翻了个身,伸手指了指“前面”风中残烛般摇曳的一粒微明。
忽然,野马奔腾般,无数比周围的黑色更加浓重的影子略了过去。
云离:“那是什么?”
苏瞳:“先过去看一眼再说。”“不是,我是说刚刚窜过去的那些是什么?”“……”云离旋即意识到方才那一瞬间自己看到了属于其它世界的东西,摇了摇头:“没事,眼睛花了。”苏瞳紧了紧他的腰,这时,“破剑”自己飞了出来,云离握住剑柄,由它牵引两人向前。
微明放大,不久,一倾斜的巨盘映入眼帘。
“破剑”调整方向,两人视野中的巨型圆盘逐渐摆正的同时,脚底踩到了实地,周围也顿时没有了水流的阻力。触觉随视觉、听觉一齐回归,冰窖般的温度立时攀附而上,云离和苏瞳低头看去,都见衣服上滚着一层寒流。
比严寒更冷吸引人注意力的,是“圆盘”中心的一株巨大枯木。
枯萎的树干需数十人合抱,上百条锁链嵌入枯木,另一端缠绕着在圆盘上痛苦爬行的人。巨树的顶端延伸入黑暗,其傲然睥睨之姿,让人毫不怀疑它有着刺破苍穹的高度。巨树散开的枝杈虬结成一层层镂空的“天顶”,数上去,r-uo眼可见的刚好九重。
除了铁链,还有另外一样东西束缚那些表情扭曲的人。
巨树的枝杈制成的“拐杖。”
每根木棍都ch-a在近人的第九个铁环中,以让“羊场”中的“羊”更加固定;圆盘上的人,彼此之间可以龇着牙吼叫、示威,却不至于接近对方互相撕咬、嚼烂对方的脖子。
某种力量在抽取人的生气,把从人体内抽出的东西输送至枯木的树干。充当传输者的铁链叮叮当当作响,受力过久,有些自中间断裂了。断裂的那些锁链管不住“羊”,“羊”于是拔出巨树的枝桠,带着这自己最痛恨的东西逃亡天涯。
云离走近那树干,提起剑,狠狠ch-a入树皮,再旋出来,撬下一块。巨树受了伤,被拴在锁链上的那些人似乎得到了缓解,不再那么痛苦,抬起头痴痴地望着大树。云离不去看那些人的眼睛:那些眼睛里可能有某种期待,然而他承受不起。
他可能救不了这些人。
他不过是想把混蛋乜沧砸出来,只是觉得该死的不是破巫师,只是因乜秋那道隐含悲伤的目光感到心烦。只是自责。
苏瞳拔出剑,同他一起撬那树皮。
云离停下来,摁住苏瞳的手:“鱼鱼一个人呆太久了,你去陪他。”苏瞳沿着树干往上望,望着望着竟轻轻笑了下,道:“你的纳袋,没有人在外面解的话,里面的人出不来吧?”云离默然,吸了吸两腮,而后把剑丢开,打开袋子把他往里面送。
“云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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