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故事也就无须再赘述了。
听完整个故事,说实在的,我是替这样的谢清琅委屈的,毕竟整件事儿说起来是述冬不对,但是我到底还是述冬的表哥,所以我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保持了沉默。
谢清琅拍拍我家硬梆梆的床板,说道:“老实说吧,我刚开始碰到你,的确是想拿你当唐述冬的替身来着,毕竟你是他表哥,长得还真的很像。所以我那段时间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但是我现在想通了,你毕竟是你,你做事的很多小习惯都跟唐述冬不一样,我没办法把你当成他了。”他清了清嗓子,喉结上下滚动,朝我伸出手,说道:“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吧。”
我想了想,述冬的确欠他良多,我作为一个哥哥,总得替自己弟弟兜着点。而且知道这些事以后,我对他的反感度降低了很多。更何况都是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总是揪着那么一点儿往事不放,我握住谢清琅伸过来的手,笑了笑,“没问题。”
说是交个朋友,但是我心底总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自在,毕竟我是一个直男,而谢清琅是个gay,心里总是有那么几只毛毛虫到处爬来爬去。
但是谢清琅说:“宋年,你会不会因为我是同|性恋,就对我区别对待啊。”
我勉力一笑,“怎么会。”
话都放出去了,其后每当谢清琅的手搭到我的肩膀上,我总觉得不自在,但是也不会把他的手打开,只能强忍着自己心里的那点别扭。
有好几次谢清琅约我出去玩,都被王贺撞见了。
我跟谢清琅“勾肩搭背”(其实都是谢清琅搭着我),王贺大惊失色:“以前总觉得宋年是我们中间最含蓄的人,没想到这含蓄人一旦放开了,比我们都open。这跟自己男朋友出来,都不遮掩呢哈哈哈。”“男朋友”三个字他特地加重了语气。
我皱皱眉,想跟他解释,他却大笑着跑开了。
我也曾经疑惑过,为什么谢清琅总是约我出去玩儿,谢清琅笑说,他看我这长相,顺眼。
倒是谢清琅,会一下子抓住我的手,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随他说去吧。”
那个时候我尚不知道人心鬼蜮,别人跟我说了什么我都轻易相信,故而当我几年后重新想起这些事的时候,总为当时自己的幼稚无知而叹气。
谢清琅的模棱两可让我所有的朋友都认为我们俩真的有一腿,我对此很不愉快,但是又没办法反驳。有句俗话,越解释越黑,用到这里正是刚刚好。
所幸没几天就过年了,我爹我妈把蔬菜摊子一收,花了四五百在离家不远的超市买了件新衣服,要带我回外婆家过年。
那几年我爷爷家这边是风云变幻过得甚是不如意,我爸几年前在小镇子被人坑了,至今也没走出这阴影,全家一合计,还不如去外婆家那边过。
我外婆家在乡下,比我爷爷家还要偏远,我一想到要好几天都看不到谢清琅,不用再应付闲言碎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舅妈
说是我爷爷家那边不太平,其实我外婆家也不遑多让,只不过按照我爹我妈的说法,乡下邻里大多不过是嚼嚼口舌,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儿。
外公在我生下来的那一年就去世了,老人家死的时候很淡然,倒是我妈哭得不成样子,回家以后大病了三天,奶水硬生生干涸了。当时我尚未断奶,我爸急得没办法跑了几里路去镇子里给我买米糊吃,吃一口,吐半口,急得我爹是一夜愁白了半个头。
幸运的是没过几天我姑姑就生下了述冬,奶水足,就把我抱了过来,一口一口把我哺大。
我外婆一共养了四个孩子,我妈是老大,小学没念完就辍了学,一直在外面做工贴补家用;然后便是我大舅和我姨娘,都没把书念完,日子过得是苦巴巴紧皱皱;最后是我小舅,小舅自小是个伶俐人,念书就跟嗑瓜子一样简单。我妈足足大他十岁,一直拉扯他长大。小舅颇是感恩,逢年过节都会带着礼物到我家来看看他姐姐。
这次回家就是去了我小舅家。
说是我小舅家,其实还是我舅舅出钱给我外婆盖的房子。靠山临水。山上栽了一大片竹林,山下便是一条不是很长的河流,河水有些浑浊。
到外婆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一直是阴沉沉的,下了点小雪,穿过竹林的时候看着翠绿的竹叶上面浮着一点儿积雪,颇有种碎玉的感觉。
我用手拨弄一下竹叶尖,笑着回头跟我爸说道:“爸,我一看到这竹子,就想到你去年喝了竹叶青时的反应。”
去年述冬他爸爸从四川捎回一点竹叶青,带给我爸喝,我爸听到竹叶青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不是竹叶居然是茶。当时没把我笑得够呛。
我爸本来在笑,被我这么一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瞪了我一眼:“诶这臭小子,还知道跟老|子贫嘴了。”
我冲我爸龇牙一乐。恰巧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谢清琅的电话。
下意识的,我就不想让我爸妈听到我接这个电话,虽然他们连谢清琅是谁到不知道。我看了他们一眼,往前走了几步,“喂。”
我爸还在身后跟我妈乐:“你看这孩子还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不愿意跟我们分享了!”
电话那头倒是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谢清琅清浅的呼吸声。
“喂,找我有事吗?”我看对方没反应,皱着眉头又说了一遍。
“宋年。”沉默半晌,谢清琅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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