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他的背,哄孩子似的。
扬楚垂下眼帘,接着说:“你知道么,我曾经问她怎么办?她说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能怎么办。然后她回到张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相亲。一个接一个地见,又一个接一个地不成。她觉得烦,就跟家里人说看我挺顺眼的。然后半年前,我爸拿着她的照片问我要不要相亲。我就顺势答应下来。我和她的交情,你是第三个知道的人。”
扬楚心情低落得暂时不想说话。
周见信没有勉强,安慰性地亲亲他,动作轻柔地带他去洗簌。
在浴室里,扬楚接过挤好牙膏的牙刷和盛满水的牙杯刷牙,然后接过拧好的毛巾擦脸。等到他洗完脚,周见信又拿起另外的毛巾给他擦脚。
扬楚觉得心更累了,挤出一句:“周爸爸,我是个男人。谢谢。”
周见信慈爱地看着他说:“我知道。”
躺在床上的时候,扬楚想今天真是糟透了,都怪姓周的。
他翻身背对周见信,以此表示不满。
周见信从他背后靠上来,挨着问:“如果我没来,你打算和她结婚吗?”
扬楚负气道:“不知道。”
周见信哄着他:“你再和我说说话。”
扬楚问:“说什么?”
周见信:“你想说什么说什么。”
扬楚转身面对他,不耐烦地说:“以前她提过,没有那个人无所谓以后跟谁过怎么过。所以开始我也奇怪,那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她说刚开始每晚睡觉的时候都会梦到他,但随着时间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是随着她接连相亲,她又开始每晚做梦梦到他。所以,还不行。她说本来以为这么说能缓缓相亲的事,没真想和我安排。但是……不过她比我大几岁,借我当挡箭牌而已。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扬楚斜眼周见信:“你还想知道什么?”
周见信斟酌着问:“你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闻言
第九章
接下来几天扬楚对周见信进行了冷处理——没达到冷战的高度。虽然周见信觉得这样的扬楚也蛮可爱的,但继续发展下去恐怕不大美妙。何况他十分清楚对方生气的原因。
晚上在家里看电视,周见信一把拉住眼前晃来晃去的扬楚,端着他的脸说:“生了几天的闷气,还没消呢?”
扬楚此刻看周见信就像看到一块阻路的大石头,行人经过想当它不存在都难,因而对他这种明知故问感到格外烦躁。他回以一脸“呵呵”。
周见信怜惜地爱抚上他的脸,说:“别生气。是我错了。”
然而他没具体提什么,这在扬楚看来是种敷衍。扬楚不耐烦他这样,发自心底痛恨他到此境地还指望一笔带过了事。
周见信把扬楚按在沙发上,双手撑在两侧将其困住,直视他的眼睛,缓缓用鼻子亲昵地碰了碰他的鼻。
周见信说:“是我错了,保证没有下次。饶我这一回吧?”
扬楚推了推,没推开,按捺着说:“你以为我在无理取闹?”
周见信立马回到:“没有。”
扬楚审视着周见信,神情明显带着隐忍、怨恨以及别的什么。
周见信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个人是他的小王子,一直都是。他珍之爱之重之的王子啊,怎么能带上隐忍?怨恨又是为了什么?
他回想着过去几天两人相处的种种细节,与过去相比确有不同。至于原因……
在扬楚眼里,此时周见信正满脸心疼地望着他。他刚硬起来的心,又难免凹陷下来。他不喜周见信对待自己的方式,却更加反感这样的自己。这意味着没完没了的恶性循环,他不认同周见信某些做法,却又放不开手,于是不认同的更加不认同,变成将就。这循环让他身不由己地陷入荒诞怪圈。
扬楚终于开口:“别的我管不了。但是那天,你脸色苍白冷汗直下的样子总做不了假。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不想你担心,”周见信接着说:“我心脏确实比常人弱,但只是一点。以前也确实没出过什么事,直到我去了美国。为了早点回到你身边,工作量太大心脏负荷过重。开始只是隐隐胸闷,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会痛了,好在也不严重。上次是突然心绞痛,那些人那么大动作,我也没料到。”
扬楚问:“心绞痛是第一次吧。”
周见信:“嗯。医嘱上说需要静养,休养一段时间便好。”
扬楚平静地听完,提了一句:“然而你第二天晚上还跟我滚了床单。”
周见信沉默。
扬楚问他:“这些事是不是我不提,你就不说?”
周见信看着他,眼神闪过一丝莫名,仍旧保持沉默。
见周见信没有反驳,不说话抑或是没话说,扬楚的脸渐渐冷了下来。
周见信直勾勾地看着扬楚,握上他的手:“我想跟你在一起。无论如何。我会把拦路的统统解决掉。你只要等在原地就可以。”
扬楚的脸色更难看了:“你怎么知道我愿意留在原地?或者,你跟我说过让我留在原地么?你没有。而我也不愿意。周见信,我是个男人。”
那样的八年如鲠在喉时刻提醒着扬楚,周见信会因为一些事情离开第一次,就可以因为一些事情离开第二次。而下次离开,他有预感不会太远了。可等到下次离开以后,他该怎么办?
其实他说谎了。他和张君禾本来打算订亲的,在上周他见过周见信以后。因为人活着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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