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一个捏诀分开了一众弟子,不问缘由,直接罚了所有人辟谷十日。且不说辟谷要循序渐进,新入门的弟子都还没开始修习,掌门就如此惩罚他们,确实难为他们了。掌门撂下话,谁有不服,或者没有本事撑下去,最好趁早下山。
“愣着作甚,还不回去领罚!”掌门喝跑了缩成一团的灰兔子们,“执卿,你站住。”
须臾,就剩下垂首的执卿站在院中。一只硕大的黑猫压在他肩上,舔舐着执卿带着血痕的脸。执卿不敢妄动。
掌门抱起黑猫轻抚,道:“为了避免无虞被惊扰,我打算设下结界阻止旁人进出。你是选择留在此地,还是到我的地界暂住?”
“执卿留下为师尊护法。”
掌门道:“好,待你师尊出关之时,我再来看你死活。”
无虞这一入定就是十年,十年足以将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懵懂孩童逼成一个苦大仇深的面瘫。
无虞一开房门,就见一个颀长的白衣少年逆光转身而来。
无虞抓着他的手臂问:“南轲,执卿呢?”
南轲一方面惊诧无虞师叔居然知道他的名字,另一方面为师叔刚出关就关切执卿而生出几分醋意。
南轲道:“他呀,在和师尊商谈下山历练之事。”
无虞蹙眉,心想徒儿下山历练不是十八岁的事么?自己居然还是如前世一般闭关了十年?
南轲和掌门很快告辞。
无虞看着眨眼长大的一袭黑衣的执卿,踌躇道:“执卿,你过来让为师好好看看。”
执卿面无表情道:“师尊,我已经易名执勤,勤能补拙的勤。”
无虞悬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坠下,前世他的徒儿可没有易名这回事啊。有什么冥冥之中发生了改变么?
三·项圈·~
执勤下山历练的任务是掌门亲自拟订的,因为掌门爱宠的项圈磨损严重,所以需要一块柔软又韧性十足的皮料。
项圈的材料来自一种叫彘的妖兽,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食人。
无虞本想阻止,却没想到用什么由头,就决定与执勤一同前往。执勤内心十分抗拒,历练还带着师尊,定会被南轲冷嘲热讽。执勤面上不动声色,师尊要他等他向掌门辞行,执勤在山头枯坐五天也不见师尊归来,径自御剑而去。
无虞被掌门两师徒困在猫舍数日,南轲死活要跟着无虞走,无端死活不让两人称心。猫舍鸡飞狗跳,旁人不敢靠近。无端的爱宠小弦抖了抖耳朵,从沉睡中苏醒,舒展四肢,睨了眼两只丧失了风度的两脚兽,慵懒地喵了一声。无端立马把南轲轰出猫舍,拿着自制的猫饼供奉猫大爷。
南轲被关在门外,忖思着自己忘了什么。刚想敲门继续与师尊理论,猛地发觉无虞师叔已经不见了。
另一方面执勤运气很好,没费半点功夫就遇到了彘,但却是只棘手的百年老彘。执勤抱怨,跟记忆里的猪一点都不像,不知道为何会有相同的名字。
执勤与老彘缠斗半个时辰,终于将老彘引到早先用灵符布置的阵法陷阱附近。不想一个姑娘冒出来,直冲执勤陷阱的方向。执勤飞身揽起姑娘落到安全的地方,老彘发出尖锐的犬吠声,嘴里呼呼地冒着热气,却没再靠近执勤了。一阵寂静后,簌簌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老彘立刻转移了方向。
“是,是追我的淫徒!”姑娘慌乱道。
来人有五六个,且立刻与老彘缠斗在了一起。这五六人没有团队合作精神,只会单独蛮干,而老彘御强攻弱,几息之间,修为稍弱的两位已受了重伤。
执勤无奈安置了惊魂的姑娘,引燃了几个爆破符,吸引老彘的注意。老彘一声嘶吠,张开满口獠牙,呼出一口腥气。正对老彘且只有咫尺之距的一位修士瞬间吓得面色惨绿,差一点他就葬身彘口了。
执勤后劲难继,要将老彘引回陷阱更难了。老彘向着执勤冲撞过来,执勤翻身一跃落到了老彘背上。执勤揪紧老彘的皮毛,老彘狂乱跳跃企图甩掉执勤。眼看老彘就要踩进灵符陷阱,无虞从天而降,御剑直插老彘右眼,入颅三分。
出乎意料的是老彘并没有立马死去,已经入阵的它用蛮力破了执勤的千斤阵,甩开了无虞的剑,脖子几乎完全反转,一口咬上了执勤左肩,锋利的牙齿几乎将执勤的锁骨对穿。
执勤被撕扯从老彘背上滑下来,闭眼前一幕是师尊沾染鲜血的白衣和右手。原来师尊并没什么实战经验,执勤如是想。
执勤意识被一个似曾相识的温暖唤醒,再次睁眼床前坐的是南轲和那日救下的姑娘。
不消执勤开口,南轲就叽哩呱啦把杀老彘的后续补全了。
老彘被师尊一击狂暴后,又伤了几个修士才被师尊杀死。那几个修士是附近浮玉山的弟子,一个未及时救治修为散尽而死,剩下的各有受伤。随后浮玉山来了几个修为甚高的修士,他们检查自家弟子的伤口和老彘,断定老彘已然魔化,在场有人是魔族中人或者魔修。
浮玉山的弟子一口咬定再场唯一的姑娘――唐若是魔修。唐若一个落单的女子被冤枉,左右委屈无法言说,泫然欲泣,直说自己是唐家的修士,可以等找到唐家的伙伴证明。
唐若又说,她与师兄妹失散路遇浮玉山的修士,本想上前问路,却不想他们起了轻浮之意,对她欲图不轨。她奋力逃脱,幸而遇见执勤。
浮玉山的高人检查过唐若后确认了唐若只是普通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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