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在舒轲非还没有决定该如何接口之前,御书房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甚至可以从门缝里看到那一栋栋的折子。
苏晓魂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我可不可以不要进去,我还没好……”
“当然可以,陛下。苏贵妃会非常乐意看到你躺回床上去的,我也一样。”
“我想,我应该努力批折子去。折子是不会自己变少的。”苏晓魂认命地垂下头去。
当他一只脚跨过门槛的时候,苏晓魂回头,“怎么?你不一起过来么?”
“实际上,陛下,我想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
苏晓魂挥了挥手,舒轲非躬身一礼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陛下?”舒轲非疑惑地回头。
“在青阳子死之前,有任何他在一起的吧?”
“是的,陛下。司徒苍和他在一起。”
“叫司徒苍来见我。对了,千万记得关照工部,给我把那座该死的房子给拆了,半片瓦我都不想看到。”苏晓魂不放心地再次叮嘱。
“知道了,陛下!相信我,就连帐子上的一根丝都不会再存在了。安心地批奏折吧,两个时辰之后我会来接你的。”
尚书府书房
“他知道青阳子是怎么死的了。”舒轲非一手支着头,面上的表情说不清是苦恼还是别的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负荆请罪?”苏晓霁敲了敲桌子。
“是我们,不是我。我告诉过你,该死地别把青阳子做榜样。”
“你觉得他在生气吗?”
“老实说我看不出来。不过我知道庄主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替他作决定。”
“这么说你后悔了?”
“关于这一点,苏晓霁,我可以给你一个再肯定不过的答案,从不,就算被庄主赐死也不会。”
“那你在担心什么?”苏晓霁摊了摊手。
“我担心自己是不是说得太早了,庄主他病体初愈,我不想他为这件事劳神伤心。”
“不用担心,舒轲非。”一个女人推开了门。
“为什么?”书房里的两个男人一点都不惊讶于他的出现。
“因为我们做的不过是顺着二哥铺好的那条路走下去罢了。”
“此话怎讲?”舒克菲坐直了身体。
“你以为二哥为什么要给青阳子下曼陀罗心,而不是别的什么?你以为青阳子为什么去找贤王,而二哥会不知道?你以为如果不是散功的关系,就凭司徒苍和那些个辽兵能杀地了他?你以为二哥会不知道我们想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苏晓霁和舒轲非陷入沉思。
“所以其实是庄主安排了一切?”
“不完全是。从小二哥就是这样的,他会把局布好,把对方的每一步反应都计算好,制造出一个让事情不得不按他设想好的途径发展的情势。但是他从来不会去做那最后一步,最后的选择权依然握在别人手里。他堆好柴,吹起风,但绝不自己点火,连弄出半点火星都不会。”
“所以,他制造了一个青阳子不得不死的局,却又留下了那么多不可控制的因素?如果青羊没有在那个时候散功怎么办?如果司徒苍念在青阳子的救命之恩不肯动手怎么办?”苏晓霁问道。
“他不会管这些的。他所作的指示造一条路出来,而真正选择走上这条路的是青阳子自己。”
“一个巧合?”
“说明青阳子该死。”苏晓霁冷笑。
“那庄主究竟想不想杀死青阳子呢?”对舒轲非而言,最重要的永远是苏晓魂自己的意思。
“我想,二哥他自己也不知道吧……”苏晓卿的脸上罩着一层迷惘。
“他说即使做错了,他也不会后悔?”听完了司徒苍关于边关之行的详细描述,苏晓魂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是这样的,陛下,我听地清清楚楚。”司徒苍偷眼看着苏晓魂的脸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或许是同情。
眼前这个男人被至交好友毁了一切,甚至差点被杀死,而作这一切的人却说总是他做错了他也不会后悔。
“不后悔,是么?好友,真是有你的风格啊……”苏晓魂勾起一个微笑。
司徒苍这一辈子都不曾再看到过一个这样的微笑,如此温柔,如此悲伤,却又如此骄傲。
“茶。”
“谢谢。”
“你已经整整发呆了十二个时辰了。”
“你很闲么,贤王。如果贫道没记错的话,现在大齐正在和辽交战之中。”
“放轻松,放轻松。辽国那个喜欢打仗的二王子又失踪了,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茶。”
“谢谢,你已经灌了贫道七杯了,贫道不要了。”
“那就告诉我你在想什么?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
知道自己如果不满足眼前这人的好奇心,就别想安宁的份上,青阳子拿起杯子,抬头,“贫道只是有点不相信。”
“不相信他会杀你?你以为无论你做了什么,他都不会对你动手的?”
“贫道……”
“我知道我知道,当初他拿剑指着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
营帐外,站岗的士兵掀起一点帘子往里瞧,遇上他们家主帅,这个道士还真倒霉。
他怎么看怎么不觉得这两个人像在谈话,至多……不过是在各自自说自话而已。
“贫道要出去走走。”青阳子站起身,在这么听贤王唠叨下去,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要被救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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