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你对他做了什么?”
顾兰被揍得魂不附体,哪里能回答鬼子的话,她趴在地上,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嘴里喃喃念着:“别打我,别打我……”
黎枫像一部加了油就停不下来的机器,尽管被鬼子箝制住,他仍然手打脚踢,想冲到顾兰身旁再揍一顿狠的。
鬼子出尽全力才勉强制住发狂的黎枫,想不到黎枫疯起来力气比平时大上三四倍有余,“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我……”顾兰捂着被揍肿地脸,抽啜道:“我只…是是…跟他开玩笑,要他把你让给…我…谁知道……呜……”
“活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被揍全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他要按着黎枫,早上去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八婆两耳光子,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啊――”黎枫狂哮一声,挣脱鬼子的束缚,拳头风声鼓鼓地往顾兰脸上招呼过去,被这拳打中,不脑震荡也要破相啊。
顾兰眼看避无可避,唯有掩面尖叫,等着痛楚的降临。
可是等了很久,痛楚还是没到达,难道还在征途中,她偷偷透过指缝向外看,便看到黎枫瘫软地倒在鬼子怀中。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鬼子一个手刀,把发狂中的黎枫劈昏了,救下顾兰一条小命。
鬼子小心地把昏过去的黎枫抱上床,拔开他掩面的黑发,那苍白如纸的脸色令他心痛不已,“滚!”他头也不回地大声怒吼道,不想再见到这个杀千刀的臭八婆,要不是理智未泯,他早把她碎尸万段,丢进海里喂鱼了。
顾兰也深知自己贪玩,玩出祸来了,她头一次见鬼子发这么大的火,他的背影仿佛散发着红红的怒火,那濒临失控的怒火随时会大爆发。
全身被揍得万紫千红的顾兰,又惊又惧,不敢再多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鬼子的家。
闯祸的罪魁祸首走了,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黎枫陷入梦魇中,无论鬼子怎么叫他,他都无法醒来,浑身燥热无汗,时而发出痛苦的呻吟,眼泪就像没了开关的水龙头,哗啦哗啦地流个不停,鬼子单是替他擦泪就用掉了二三卷纸巾。
到了第二天傍晚,情况仍没有改善,黎枫的双眼肿得像水蜜桃,双唇苍白无色,呻吟声越来越痛苦,看那状况谁都知道不对劲。
鬼子又心痛又心急,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决定用圆梦术到黎枫的梦里,看看是怎样的恶梦困住了他。
鬼子在黎枫身旁躺下,握住他那冷冰冰的左手,闭眼念咒………
鬼子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虚无的黑暗中,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无数幅画面向他扑面而来,这些色彩缤纷,内容各异的画面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所有的画都得像幼稚园的孩童用蜡笔画出来的涂鸦,它们都是黎枫至今为止的记忆,是黎枫眼中的世界。
鬼子在画面中穿棱,借着这些画面去了解黎枫的过往,这些画中有几幅很奇怪,一幅是一个小男孩突然变成大怪兽的画,另一幅则画着一只拿着拐杖青面獠牙的恶鬼,鬼子此刻还不能了解这些画的意思,不过他倒是看到了黎枫眼中的他,大大的头,小小的身子,穿着围裙,拿着锅勺,指着一盘青菜吹胡瞪眼的,不会吧,这就是他啊!若不是看到他脚边站着老鬼,他还真不敢相信他在黎枫眼中就是这副鸟样,之后,又急速地飞闪过许多画面,在画廊的尽头是一扇沉重的大铁门,门上套着一个又大又旧的铁锁,锁上布满黄锈。这里是被黎枫封锁的记忆,鬼子伸手推了推铁门,铁门不为所动,伸手想破坏铁锁时,铁锁却在他碰触的瞬间自动脱落,记忆的封印被解开,封闭多年的记忆之门慢慢开启……
淡黄色的明月高高悬挂在苍蓝的天际,美丽的牡丹花在软弱的月光的抚慰下悄悄绽放,青涩浓烈的牡丹花香似雾气般缓缓升华,笼罩四野。
这里……鬼子呆呆地看着这记忆之门内的情景,与呆滞的表情成反比的是他的内心,此刻他心中的震惊与激荡是不能用言语形容的。
这个场景是如此熟悉,深埋多年的记忆被无情地翻开,紧紧包裹好的伤口被硬生生撕裂。
突然鬼子眼前一暗,一双素手从后捂住了他的双眼,“猜猜我是谁?”
鬼子的心在颤动,手在发抖。这声音――这把阴柔的声音;曾被他骂是娘娘腔、恶心至极;曾与他针锋相对、气得他直跳;曾痴情无悔地向他倾诉爱意;曾……令他魂牵梦绕,心碎神伤……
抬手握住眼上的素手,鬼子缓缓地转过身。
那个让他痛苦了四百年,悔恨了四百年,也被他刻意遗忘了四百年的人儿,正巧笑着立于他身后。
“是你!原来是你!”我应该知道的,我应该一早就知道的,喵呜就是他的转世,向来不愿与人类有任何瓜葛的我怎会毫无因由地留下一个素未谋面的傻子!我真是笨啊,这么多明显的证据摆在面前,我还猜不出他的身份,或许……或许是我在潜意识里拒绝任何能勾起我的记忆的证据,借此来保护内心深处的伤痛。
“你这个说谎的大骗子!”鬼子愤怒地申斥,“明明说好等我的,你不守信用,丢下一句我爱你,也不管被你这句话砸得头破血流的我,也不听我的回应,就那么突然地……死掉,你把我害得好惨啊!你比玉贵妃可恶千百倍!”
面对鬼子声色俱厉的指控,巧笑的人儿依然笑容可掬。
鬼子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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