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朵朵从通道里出来,面红耳赤,惊慌失措。她的心跳得好快,仿佛要蹦出来,她如此震惊,以致要喘不过气来。她慌忙登下石阶,回到自己的铺位,她拉来皮子将自己的脸裹住,双颊发烫似高烧。
待朵朵冷静,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嫉火中烧,她甚至不再觉得失落和难过,反倒感到释然。难怪,雍易和她去雨洞,什么也没做,原来他和夜辰是那样的关系。
此时雨洞中的两人,压根不知道他们刚被人偷听,还在忘情缠绵。
雨洞的地面确实柔软,有草地,跟夜辰梦中一样,跟夜辰梦中不一样的,是黑漆不见丝毫光线——木柴已熄灭。他们失去了视觉,触觉分外的灵敏,夜辰口中逸出了声音,他压制不住,而雍易的声音在夜辰耳边,低哑、沉溺,他并不克制。
雨洞之所以成为男女相会的地方,正因为它的隐蔽,它离洞穴的住人的厅室很远,远到夜深人静也不会有声响从雨洞传出。
两人在天将亮前,才从雨洞里出来,夜辰腿酸背痛,疲乏犯困,雍易身心舒畅,精神百倍。夜辰回到自己的卧铺躺下,雍易坐在他身旁,帮他整理凌乱的发,为他拉被。
夜辰倦极,眼皮都快睁不开,在雍易的照顾下睡去。
早上,当夜辰醒来,他发现太阳老高,人们都已经外出干活,他睡迟了,而且没人喊他。雍易的卧处相当凌乱,而且就在夜辰的眼皮底下,昨夜雍易就躺在他身侧,非常近,近在咫尺。
夜辰爬起身,帮雍易收拾他铺地的皮子,换过的衣物。摸着他的物品,想起昨夜在雨洞的情景,夜辰脸颊微红,他太纵容雍易,可不能夜夜如此。
收拾好雍易的东西,夜辰步下高台,穿过走廊,往主厅走去。早上,主厅里只有几位女子,她们聚在一起,边闲谈边劳作。阿桑见夜辰过来,忙对他说:“夜辰,还有汤,过来喝。”
其余女子们都朝夜辰投去目光,好奇他怎么留在洞穴而没和猎人们出去。夜辰感到窘迫,他从没睡这么迟,随即他更是无措,因为阿桑对他笑语:“雍易让我别喊你,让你多睡会,说你很累。”
那倒不是意味深长的笑,但深知原由的夜辰耳根都红了,他尽量平静地问:“阿桑,他们今天上哪里打猎?”
“今天不打猎,朱矛崖带着猎人们去暮河边,说是要驱赶星洞人。”阿桑神情有些忧虑,她在担心两个部族冲突的事,“人为口吃的会发疯,还不知道打成怎样。”身为一位采集者,阿桑很惧怕星洞人,觉得他们穷凶极恶。
嗦嗦端来一碗汤,递给夜辰,没说话,只是笑着。夜辰接过,汤还温着,他用眼神与她道谢。
夜辰很快将汤喝完,他回到次厅,拿上他的弓箭,他要到暮河去。
夜辰走得急匆匆,他心里担虑,确实如阿桑所说,人为口吃的会发疯,他不希望星洞和西山洞恶斗,打斗总会有伤亡。
赶往落日林河边,远远就看到猎人们在酣战,星洞的人也好西山洞的人也好,夜辰都认识,于是他心情颇复杂。他看见胖木被狗牙和他的狗堵在树下,雍易和羽环虎在开阔些的林地互搏,羽环牙带着他的两位跟班,在草丛中攻击朱矛崖。
夜辰想也没想,拈箭拉弓,箭头对朝羽环牙,他有意避开羽环牙的要害,倒不是不恨他,而是有所顾虑而不想杀他。
木弓拉圆,箭羽还来不及发射,一支长矛就已掷向夜辰,相当狠厉,夜辰慌乱躲避,抬头一看,是星齐。星齐身旁跟着大贝,他们用能杀人的眼神盯着夜辰,并且逐渐朝夜辰抱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缠上夜辰,还很机敏,夜辰一抬弓,他们立即寻找隐蔽。河畔不是适合斗殴的场所,杂草齐腰,遮挡视线,脚下湿滑,不易站稳身子。
夜辰执弓蹲地,他在倾听四周声响,他知道星齐和大贝正在接近,而他没有伙伴相助。他来得晚,可能此时西山洞猎人都不知道他也参与战斗,这是很不妙的事。
河畔的风吹过杂草丛沙沙作响,但沙沙作响的也可能不只是风,夜辰的静心捕抓,终于他听到左侧有脚步声,他抬弓飞速射出一箭,瞬间从右侧冲出一人,被他扑倒在地,顿时拳头如雨点落下。
打他的是星齐,而大贝在兴奋高喊:“快来,我们抓到脏毛那个叛徒了!”
夜辰激烈反抗,星齐死命锁住他,咬牙切齿说:“是星洞养大你,狗东西,你竟然帮西山族人打架!”夜辰挣脱出一只手臂,握紧拳头击向齐腹部,冷冷说:“我们是敌人,从来都是!”
夜辰狠踹星齐一脚,转身往朱矛崖所在的位置跑,他平时擅长奔跑,但此时的他双腿发酸,拜雍易所赐。没能逃出长矛的射程,在身后敌人的长矛追击下,夜辰跃进河水中。
入水后,夜辰的脚肚子抽搐,昨夜和雍易的“战事”,使得他的战斗力严重下降。星齐和大贝紧追不放,不巧雍易跳入的河段,水还很浅,藏不住人。夜辰拉弓回射大贝,被大贝躲避,再要补射一箭,星齐已经似箭般追上来,相当危急,夜辰将箭头瞄向星齐,而大贝挥动手臂,手中的矛眼看就要掷向夜辰。
弓弦撑开,迅速恢复原位,箭羽飞出,射入星齐的大腿,他抱腿痛叫。该庆幸夜辰用的是猎鹿弓而非长弓,否则这一下,大腿骨必将裂开。
夜辰的余光扫见大贝挥矛的动作,但已来不及做出反应,风驰电掣之际,大贝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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