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向车窗外浩瀚无边的夜海,心里有了答案。
所有人,目光不错地看着电视机里的叶策,仿佛自己也置身于冷若隆冬的天阶,吹着宛若刀割的北风,踩着锥心刺骨的钉板,掷地有声地说着永志不改的承诺:
“我愿化作一阵微风,唤醒黄天后土。
我愿化作一场细雨,泽被万物有灵。
我愿化作一抔红泥,安立生民之命。
我愿化作一块厚石,坚守祖国故土。”
他们也终于从一颗需要被庇护的种子,长成了一株正义、无畏、勇敢的参天大树,为所爱的人挡风避雨。
从每个人眉心蹿出一点灵光,直飞九重天阙,顿时华光万丈,照破暗夜,照彻山河。
一辆疾驰在道路上的列车缓缓停下,车厢内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的水杯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上海,静安区。
徐妈妈打开车门,心尖上被蚂蚁咬了一口似的,钻心得痛。她伸手捂住胸口,皱起了眉头。
徐爸爸问:“怎么了?”
“不知道。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一块。”她抬起头,看见后座上的母亲脸色难看,急忙问:“妈,你怎么了?“
徐外婆说:“突然心痛得厉害。”
“啊呦,快去医院看看吧!”
*****
诸神之脑被炸毁后,天宫成了一片废墟。由于灵气冲荡厉害,宇宙又破了一个洞。苍穹摇摇欲坠时,一枚镶嵌在南天门钥匙孔里的赤色石头飞了出来,du的一下填上。
宇宙好像睁开了一双眼睛。
沉睡许久的天道被一群小兔崽子背诵课文似的声音生生吵醒了,背着手走出来,抬头对补天石打了一声招呼,“你回来了。”
“叶长笺那狗崽子,趁我不注意把你偷走。差点坏了大事。我给他点颜色瞧瞧。”
补天石不言不语。
“你下去一趟,学了点什么东西回来?”
补天石:“奋不顾身之善,义无反顾之仁,不卑不亢之忠,不悖信义之孝。”
天道问:“那么,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愿为石,永世坚守此地。其他别无所求。”
天道瞪了他一眼,“兔崽子学会撒谎了。”
补天石传出温厚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如果可以,时间是否能够倒流?”
天道:“……你现在撤回,我就当没听到。”
补天石闭上嘴,安静地守天。
他好像宝二爷的那块通灵玉,下凡尘游历一遭,尝遍酸甜苦辣后,又归于原位,日日夜夜受着雷打雨淋、风刀霜剑,尽忠职守,填住那天窟窿。
但是在人间,碧绿的桑田却逐渐化成一片沧海,夜空中星子变换,南北斗倒转。光阴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流逝,又悄无声息地回溯。
……
“叶长笺!”
耳边轰然炸开一句叫唤,叶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江凌晚放大的脸。他一个懵逼,脱口而出:“江校长,你怎么还没死?”
江凌晚那张美得像红玫瑰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当意识到有人进门后,稍纵即逝,摆出一副敦厚和善的神情说:“低血糖就去医宗打点滴。学校的事交给我,你放心去旅游吧。”
“什么鬼???”
叶策黑人问号脸。突然想起自己来到皎月峡谷,和叶长笺遗落的神魂合二为一,记起了前世的遭遇,于是一腔热血地打上天,再后来,他摸到诸神之脑,与其同归于尽。
他这是在梦中,还是幻境?
叶策坐在校长室的沙发上,抬起头可以看见办公桌上的台历,用印刷字体写着2018年,12月1日。
俊秀的少年推门而入,笑起来时两个酒窝令人陶醉,“老师从小就说什么光阴似箭,岁月无情。假若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感动它,令光阴回溯,大概就是爱与仁义了吧。”
“欢迎回来。叶长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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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那些学生一片赤诚的拳拳之心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天道。世间万物有灵,听见了他们的心中所求,调和阴阳二气,使这个世界又恢复了平衡。
一切井然有序,风云之巅甚至联合四大家族创立了一个环保基金助学会。
除了……
叶长笺抓住赶通告的舟祈豫,凶神恶煞地问:“唐将离为什么不见了?”
舟祈豫边掏镜子补妆,边撒丫子跑,“可能翻山越岭的时候迷路了吧。”
还是有所不同的。
比如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叶长笺失踪,但却换成了唐将离。
比如江赴,他仿佛从未存在过。
任何人,除了叶长笺以外,都没有关于他的记忆。
2032年,6月1日。风云之巅医学院。
“让开,快让开!”急救护士和家属心焦火燎地推着一张移动床赶往手术室。
正好全校体检,叶长笺刚抽完血,转身就看见两位三金影帝脸色不好跟在后面,问:“怎么了?”
舟祈豫说:“简涵摔了一跤大出血。你也知道她这个年纪怀孕不太容易。孩子估计保不住了。”
“我跟你们去看看。”叶长笺跟着往手术室去。在走廊上站着几个人,分别是简涵的丈夫唐忆,女儿简唐,儿子唐简。
这还是唐简第一次正常人打扮出席,叶长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长得非常阴柔秀丽,五官很像母亲。简唐就比较像父亲,眉宇颇为英气。
两人都17、8岁的年纪,马上就要高考了。
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门一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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