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闲人,纯当来参观游赏。
晚上是接风的夜宴,固然不如皇上的晚宴的华丽,却都是些山珍野味,就著特制的果酒,坐席也不论身份,围炉团座,堂下是身照苗家服侍的女子跳舞作伴,手上脚上的银铃随著动作发出沙沙的悦耳声响,十分活泼妖娆。
尤迦律坐在顾祈樾身侧,看他与林族长攀谈甚欢,顾祈樾说来有些苗家血统,也曾在母妃外戚的苗寨中居住过几年研习蛊术,便也会几句苗语。两人都没有提起林间遇劫之事,谈论无非是各自身世与蛊术疗治,徽王与林舒旭祖父是故交,便也寒暄几句家族往事,本是极无趣的话题,偏偏林舒旭待人亲切,颇有些热情过甚,但又都切实诚恳,是顾祈樾在朝中不曾遇到的。
☆、13狐裘不暖怀中虚2
尤迦律心知林家子嗣活不过而立,然而眼达之处,却毫不见愁云惨雾之感,几个稚气的孩童由几个舞勺之年的男孩带著在旁边一著嬉闹,几个华服的女子与几个总角小儿在另一桌围炉谈笑,知是林族长的妻妾子嗣,却全然没有皇家後宫的勾心斗角,相处甚欢。
晚间尤迦律从安排的偏厢房撇下格瓦提了宫灯出门,府邸中很是幽静,不见来回巡视的护院,也没有提灯的婢女,穿过庭院抵达顾祈樾房中。见他早已在堂中等候,案桌上摆了几本医书,盆中燃著木炭,熏香是平日在府中常闻见的檀香味,进得屋去,暖意如水拥住被冷风钻透的身子。
“珩儿,”听得声响,抬起头来,眼底有几分黛青,眉头带点疲惫,全然没有宴会上的意气,“特意寻来是要夫君陪著麽?”
尤迦律亦不应答,站到他身後为他揉捏起双肩,与他调笑起来,“珩儿服侍得如何?力度合适麽?”语气轻柔软糯中带著媚气,比坊中的小倌更要媚惑几分。
顾祈樾轻笑,转身将他搂入怀中,将他横抱在腿上,头枕在他颈窝上,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暖暖的气息。感觉连日劳顿实在有些疲惫,心头萦绕的都是复杂的蛊术,林族的蛊毒凶险非常,百年间试图解开的奇人异士不在少数,林族每代为此蛊毒耗尽心思,奔走寻求解救之术,都失败而终。
只从後方圈住他柔软的身子,在混乱的思绪中沈沈睡去,如水的月色不能照到床榻,只在案桌上洒下几丝清辉。
清晨尤迦律起身时,床边已不见了那人的身影,身边的被铺已经冰凉,起身洗漱过後,才得知已经开始为族长疗治。
直到午膳也不见他回来,厢房中倒是摆满了族长的赏赐的诸多金玉、狐裘、医书名药等等,众人也只当他和格瓦是贴身的小厮,呼唤他们打点。尤迦律见得其中一件貂皮披风甚是特别,比平日所见的都要轻薄,毛皮却很柔软,银白色,中间不见一丝杂毛,这小部落族长倒是舍得。
当然所有事都落在了格瓦身上,“格瓦,把东西都收拾了,去问问大人午间回来用膳麽?”
格瓦边麻利地清点这玲琅满目的赏赐,一边应答“刚刚管家说大人日间都不回来了,我们的膳食也需到後厅用,要不我给公子端过来吧?”
尤迦律听得有些不甘“还真当本王子是小厮呢。”
“是公子自己不肯透露了身份的,不然让顾大人知会一声罢?”
“啧,不吃了,受气!”颇有些微怒,把那貂皮往桌上狠狠一掷,转身就进内堂去了。
晚间顾祈樾才得以回房,一天的治疗似乎总找不到点,那蛊虫的藏匿在身上不知何处,偶尔见得一丝端倪,瞬间又不知所踪,也找不到可以抑制的方法,劳累一天毫无收获,心中有些郁结。才刚进得厢房,便听得格瓦在耐心劝解,“公子,倒是吃一点吧?您这一整天只喝了两口水,不作得啊。”
话音刚落便又听得怒斥,“不吃!真拿本王子当小厮呢!不过是个区区小部落的头儿,在阿梵也没有敢欺负本王子的!”
顾祈樾皱著眉,这小猫儿,真是被自己宠坏了,脾气比初见时见涨不少,有时倒又是一副乖巧模样,也不知哪个才是真心本性。揉揉有些昏涨的头脑,叹口气走进内堂“小猫儿,怎麽了?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大人自是不懂我们小厮的感触。”看见来人,也不抬头,握著娘亲的玉扣和那墨玉的玉牌把玩。
格瓦见顾祈樾回来,偷偷松了口气,收拾了吃食退出房间,寻思著再去厨房差人做点精细糕点来。
顾祈樾也不知怎麽劝他,只将他轻搂过来,靠坐在床头闭目休息,脸上是难见的疲态,拽过他纤手一下下地按捏著,直至格瓦端来糕点,那小王子已在他怀中沈沈睡去了。极轻地为他盖好衾被,转身走出了房间。
☆、13狐裘不暖怀中虚3
睡至半夜醒来,尤迦律坐直身子,窗外月亮正高悬,身旁却没有那人身影,颇有几分委屈,更加难以入眠,抱膝靠在床沿,思绪飘去良久。娘亲的故人寻不到,离开阿梵已一年人事,在中原倒是识得几个能说话的人,祈樾现下待自己不薄,但亦是会有烦腻的一天的罢。拂挲著那墨玉牌,上面的‘煜’字苍劲有力,正面的图腾与胸口的花纹并无二致,只是胸口的纹路已经变得有些淡了,模模糊糊只认得个影子。
次日顾祈樾从偏房中醒来,天边才开始泛白,又开始忙碌的准备,要祛除蛊毒十分困难,毫无头绪不懂从何著手,本来对蛊术钻研得算得上透彻,却从未见过如此歹毒而诡异的蛊毒,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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