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元老爷却多了一块心病,那就是幼子的手相。虽说老爷不是十分迷信之人,但关心则乱呐,在这些儿子里,老爷总是扮演严父的角色,对谁也没有特别的关爱,唯独对这个小元哲,似乎一天不见就心里空落落的,所以对他的事也总是格外留心。总是不自觉的看着儿子的手发呆,四姨太当然也知道了宴席上的事,看老爷这样,笑道:“老爷,你还真信那些呀,天底下什么样的人没有?什么样的手相没有?”老爷笑了笑:“是呀。”
老爷子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可一直没放下。有一天他带着一位算命先生来到了家里,要给元哲看手相。奶妈抱着他走到了算命先生的面前,算命先生仔细端详了小元哲的手后对元老爷说:“小儿是罕见的‘绝情断掌’,我看手相多年,也见过不少奇怪的相纹,但从未见过这种断掌,手掌中心只有两条线,中间部分是一道断掌横纹,将手掌一分为二,另一条主线是生命线,生命线奇长,直达手腕中线。两条线粗壮红润,生命线上有许多分支。这孩子命硬,在家克父母,成家克妻儿,在外克朋友。一生波折,会经历各种苦难,上能享荣华富贵,下能吃苦耐劳,非寻常之命。老爷如果担心,不如将其送人,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元老爷听罢,顿感惊愕,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时间愣住了。是四姨太忙招呼着下人给算命先生银两让他去了。
元老爷一连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也不出门办事了。心里想着如何是好?他想,还是和夫人、四姨太商量一下吧,大夫人说听老爷的,四姨太说:“老爷,我不信那些江湖术士的话,我也不怕克,要是老爷不肯留他,那就给我们母子另找个地方,反正我不同意送人。”老爷好半天没说话。屋子里一片寂静,只听见自鸣钟滴答滴答地响着。“那就留下吧。”老爷终于决定还是留下哲儿,反正自己已年近花甲,一切随缘吧!就这样,哲儿在家人的爱护下一天天地长大。
一天,奶妈抱着哲儿在院子里玩,哲儿的眼睛特别有神,好像会说话,谁看了都会心动,太可爱了。奶妈只顾着逗他玩,没听见周围的响动,哲儿聚精会神,怎么逗也不乐了,奶妈这才察觉不对劲,回头一看,门口站着两个人,奶妈慌乱中抱紧哲儿忙往里屋跑,嘴里喊着:“快来人啊!当兵的闯进来了。”下人们急忙叫老爷出来。老爷出来一看,不只是两个当兵的,还有一堆人,上前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闯进我的院子?”这时,一个军官走了进来:“你们家看门的不懂规矩,被我们打昏了,你们把他抬进去吧。告诉你们,现在是民国了,好多规矩都变了,你们这种封建大宅早晚得被抄了,以后小心着点儿。”
没过几天,四姨太抱着哲儿在后院散步,天色渐晚,突然从后院墙上跳进来一个黑衣人,这人二话没说,上前就从四姨太手里把小哲儿抢走了,转身就翻墙逃走了。哲儿一声也没哭,反倒是四姨太被吓得两腿发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放声喊着:“抓坏人啊!有人把哲儿抢走了。”听见喊声大家都来到了后院,四姨太断断续续地说:“快追,快追----黑衣人抢走了哲儿。”奶妈扶起了四姨太,四姨太忙说:“快去告诉老爷。”老爷得知后,也非常着急,这时出去追的人也陆续回来了,人影也没看见。正当有人说老爷报官吧。忽然从门外射进来一支箭,插在了左门梁上,这箭法也太不行了,瞎射,差点射中奶妈。箭上有张纸条,上书:“不许报官,否则撕票。三天时间准备白银一百两,送至城西胡同龙门客栈。钱到放人。”看完后,大家都乱了,只有老爷很镇定,告诉阿福,准备一百两,后天他要去城西赎人。老爷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这是典型的绑架勒索,意在钱不在人。两天后,老爷带着阿福去了城西,半晌后,抱着哲儿回来,四姨太第一个冲上去把哲儿从老爷手里抱过来,仔细瞧着,心疼的不行。哲儿倒好,没事人似的,看见四姨太开心地笑着。四姨太一边看着,一边说着:“老爷,这孩子厉害着呢,被坏人抢走时,一声没哭。”老爷看了看说:“那是吓傻了,不知道哭了。”四姨太气得不听老爷说了,转身进了屋里。只听老爷说:“阿福,把后院的大墙加高一米,亡羊补牢。”
第4章 第四章剪辫风波
12年秋,河南省政府颁布剪辫令,要求男子留有发辫者,限期20日内剪去辫子,逾期不执行者,以违fǎ_lùn罪。去除旧俗,做中华民国新国民。
说起这发辫,中国古代的人们笃信儒家关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教训,男子与女子一样蓄发不剪,或披散于肩,或束于发顶,这种汉民族的风俗经历了四千年,没有太大的变化。周边的少数民族,有剃掉一部分,留一部分蓄辫的。宋朝时的金人是剃掉头顶发,编辫垂肩。满人的发式就是同金人一致的,因为他们同出于女真族。清军入关后,为了铲除汉人的民族意识,清王朝以“天下一家,君犹父也,父子一体,岂容违异”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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